“夭夭，你怎么会这么想？”

穆晟昀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声质问吓到了，神情变得格外的严肃起来，“我和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就是两情相悦，至于后来我们分开了，也没有因此而怨怼彼此。”

“可我听到的版本并不是这样的。”

早在得知自己的身世那一刻，陶夭夭拜托昼调查了当年的人和事，虽然时隔多年很多人和事已经面目全非了，可只要肯钞票，挖得够深，豪门之间的隐秘也不是不能买得到。

穆晟昀面色凝重，回避陶夭夭的质问，“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顿了顿，他挪动自己的位子坐到陶夭夭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女儿，不管以前的种种如何，你责怪爸爸就好了，你妈妈她是爱你的，当年我把你带走她完全不知情。”

“甚至，我还和她说，你已经死了，让她彻底断了念想。”

曾经那些痛入心扉的记忆再一次浮现脑海前，穆晟昀两鬓的墨发已经有了发白的迹象，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内心的。

陶夭夭喉咙一紧，慌忙挣脱了自己的手，淡淡道，“你之前遗弃我，并且把我送入那么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我是原谅你了，可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像原谅你一样原谅她？”

“夭夭……”

她抚摸着隆起的小腹，努力平息心中激荡的情绪，“爸爸，当年的事情，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

当年被遗弃，丢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实验室，每天就像是一只小白鼠，被饲养员不断的灌以那些乱七八糟的药。

如果不是她足够命大的话，如今还能站在这里，还能遇到自己爱的人拥有现在的幸福？

“夭夭，你不要逼我。”穆晟昀何尝想把自己的亲生骨肉送到那个地方，虎毒不食子啊，他作为父亲如何舍得？

可是，他不能不这么做。

穆晟昀的犹豫，迟疑，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恐怖一一落入了陶夭夭的眼中。

她也不着急，先是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他的面前，一手抚着肚子，一面安安静静的等待着，时而懒懒的和他搭讪，“爸爸，当年的事情我不是想要追究，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而已，你不用那么紧张。”

“对了，忘了和你说了，司徒家和墨氏一族的关系我已经知道了，就是不懂，爸爸您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个什么样的角色。”

“爸爸，你是站哪边的阵营。”

陶夭夭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愈来愈紧张，恐惧的神色，蓦地弯深下唇角轻笑，“爸，别告诉我，你选择的阵营是茱莉亚……王妃。”

啪啦一声，穆晟昀手中的水杯手滑摔在地上，温水溅湿了他的裤腿。

“爸爸，你干嘛那么紧张啊。”陶夭夭很是淡定的扯了张纸巾递给他，招了招手，使唤下人将玻璃给清扫了。

被陶夭夭居然来这么一吓，穆晟昀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调色板来形容了，他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不认识她这个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