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在问什么。但是……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对以前的事有印象？

他打开书房门口的监控，以此来注意龚墨的动静。接下来做的事，不能被龚墨发现。

他坐在电脑前，快速地打开一个国外的网页，上面的文字并不是英文，而是和《尸语》的原文书一样——意大利文。

盛南轩登陆网页，在好友名单中找到唯一的一个人，点击视频聊天。

很快，那边就出现一个穿着白色医生袍的白胡子老头。从老人的五官可以肯定，他并不是中国人。

盛南轩用意大利语说：“里奇博士。”

“原来是夜。”老头微微一笑。

“我想问一下，被深度催眠抹去某部分记忆的人，不下达催眠解除指令，是不是可能恢复记忆？”

里奇一愣，露出好奇：“这种情况比较少见，要看催眠师的能力，以及被催眠人本身的体质。”

“被催眠人什么体质？”盛南轩从容地问，心里却紧张得不得了。

“大脑特别活跃、记忆强于一般人，以及……被抹去的记忆中有他想永远记住的内容。”里奇说。

盛南轩知道，“想记住”和“不愿意遗忘”是两个概念。

想记住，无论念头有多弱，都是记住，因为产生这种念头的人从未想过忘记；

不愿意遗忘，无论念头有多强，都是遗忘，因为产生这种念头的人潜意识就认为自己会遗忘，而不是铭记。

是这样吗？她还能梦到以前的他，代表……她想记住他？

他突然不知道是悲是喜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里奇问。

盛南轩看着他：“我前几天买了一本书，是意大利原文书，叫《尸语》，一本侦探小说。你住在意大利，听说过这本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