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非并未理会,只继续道:“这道伤口左浅右深,凶手若不是左撇子,那必定是自陈瑜身后下手,才会造成此种情形,而从伤口划痕的走势来看,后者的可能性大些,而陈瑜是军中老将,不会傻到将自己的后背留给敌人,那么能悄无声息自身后置他于死地,若非武功高出他数倍便是他非常熟悉之人。”
“的确是熟悉之人,可不知秦将军,背主叛国,你又是如何敢冒如此之风险的?”没有立刻说话,姬云翊唇角轻轻下弯,形成一个薄凉的弧度。
“末将并不知殿下是何意。”
“你自永熙十五年入军,边疆评判,赤炎大战,十年来,虽为人呆板了些,可居功至伟。”轻飘飘的声音从脑袋上传来,凉薄入骨,姬云翊冷着双眸,没有了半丝笑意。“你虽是久经沙场之人,却也该对本王有所了解,本王虽生性喜杀戮,却也不屑冤枉任何一人,沫非,带人来。”
秦郢眼神闪烁不定,他脸上慢慢显出惊怕的神色,却不多言半句。
沫非应命,不过片刻,带上两名士兵,一名军医。
那两名士兵皆是厝城将士,亦正是当日随秦郢追击敌军之人,俩人都有伤在身,却还是行礼跪地。
“秦将军记性不好,你们可提醒他一番。”
其中一名士兵撑着拐杖往前走了一步,他看了看秦郢,大声说道:“当日,我等随将军追敌,却不想误入死亡之海,皆是却也有十几人策马而来,他们衣着怪异,却也不像是昷岄坔桑人士,到像是久居沙漠之中。”
“当时我们亦结对敌之阵,可自身后,却有冷剑袭来,将军,这你要如何解释?”
另外一名士兵伤的重些,若不是两名将士搀扶着,几乎不能站立,神情却极为愤慨:“秦将军,你该记得我的,我在你将下为军数年,却未想到当年我一直心生敬意的将军如今却令我如此心寒。”
“你该没想到我们还活着吧!虽然当时虽然混乱,风沙极大,可我却看到了你袭来的长剑。”他将身上衣衫一撕,露出胸前层层包扎的伤口,道:“我身上这一剑拜你所赐,险些便命丧当场!陈将军又与你有何怨仇,你竟对他暗下杀手?”
“将军可听明白?”薄凉之气传来,秦郢脸色惨白,沉默了短暂的时间,俯首道:“末将,无话可说。”
秦郢面色却还算平静,他微微抬头,但仍垂目不敢看姬云翊的眼睛,说道:“此事皆有秦郢而起,秦郢不敢推脱。”
话之间,他反手拔剑,便往颈中抹去。
谁知有道剑光比他还快,眼前寒芒暴起如飞虹贯日,“当”的清鸣声后,秦郢的剑被击落在地。
沫非神色不变,剑回腰间。
“你只有一次说明缘由的机会。”姬云翊深潭般的眸中渐渐涌起噬人的寒意,语气却依旧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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