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语气却生生堵住了姬云璟的话,众人的视线纷纷传来,神情怪异。
“你!”姬云璟亦是恼怒,这司巫大人看上去是由内而外的冷,却不想亦和自己的九哥一样,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两位王爷,天机府尚有事物处理,微臣告辞。”说完,却也不愿停留,却也朝五味居外走出去。
···
月明星稀,安静的屋舍内倒也不像外间凉意阵阵,珠帘帷帐,瑞脑袅袅销于金兽,里间自有牙床软榻,无一不是精美绝伦,紫檀包金雕书架上面放置的各类书籍,其收藏之丰富单是浏览书目便要许久,有的尽乎绝本。
书房不大,到像是休闲的时候翻阅的,当中的紫檀虎雕宽案上,端砚墨,黄玉笔,雪涛笺,处处洒扫的一尘不染,案后挡着墨色洒金屏风,其旁透清水冰纹盏中植了紫蕊水仙,白石绿叶,玉瓣轻盈,悄然绽放着高洁与隽雅。
姬云璟一袭白衣慵懒的坐在桌岸旁边的雕木椅上,看着书案前忙碌的身影,桃眼中竟是笑意,戏谑清朗的嗓音突兀的响了起来。“九哥,你与那司巫大人关系如何?”
“为何今日回来?”姬云翊狭长的眸子并未离开桌案上的文案,修长的手随意的泛着,眼眸却也不由收紧。
“这话说的,到没有半分欢迎的,难道我离开了皇城这般久,九哥就一点都不念我?”泯了一口茶,看着头也不抬的九哥,姬云璟无力的摇着头,人生苦短,他的几位哥哥这一生都扑在了朝政上,他可没有那没大的勇气。
“目的呢?”
“什么目的不目的的,游山玩水累了,便回来看看九哥。”姬云璟一顿,干笑了两声,却还是继续品着茶。“听闻这次户部和十四卫府出了事,九哥是在忙这个案子吗?”
“户部的案子,由姬云辄负责。”姬云翊抬眸看他,知道他不愿说,却也不多问,淡淡开口,语气是习惯性的冰凉,带着些许怒意。
这怒意自然不是冲他,姬云璟到也习惯了,起身走至那桌案旁,随意翻了翻那桌案上的文案,却也都是些官员欺民霸世贪赃枉法的罪证,有些当真出人意料的可恶,姬云璟微微蹙眉,看着神色不辨的九哥,却也明白他的怒意由何处来。
淡淡摇头,却也到:“我虽不参与朝政,也知阀门腐朽有官必贪的事实,却不想他们竟到了如此地步,此事七哥去做,有胜算吗?”
“若户部出事,便直指曳庭沛,再者连累太子,皇上如此宠爱太子,怎会让他出事?从此次他同意太子和姬云辄同时清查便也看出来了。”姬云翊嘴角冷笑,眼底却如淬了毒的剑一般,毒性慢慢蔓延。
姬云璟微微蹙眉,却也明白九哥的话。“军饷之事并非未查过,只是归根结底却还在户部,别说朝堂上的人没几个清白的,必定官官相护,但是皇上那里亦没那么大心思,想必这次也只是点到为止,而且你既然知道七哥在势力上远输太子,又为何要将这件事交给他?”
“姬云辄无闻多年,虽精于谋算,却也不敢轻易对曳家动手,此次十四卫到起了不小的作用,谁会想到十四卫自己的官差竟会联名告到御前,若此事父皇再不理,只怕边疆的战士也会心寒。”
“这一步棋走的确实挺好,但十四卫的人向来都是莫不寻的人,怎么会突然在这档口出了这事儿?”曳庭沛不会这般傻,即便六部的人不完全为他所用,但这尚书令却也不是白当的,而这莫不寻更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自然也不会随意倒戈。
“不管是何原因,如今西北战事紧张,姜水城若在军饷上出了事情,只怕到时就不知十四卫闹一闹这么简单了,如今在这个时候好好清理户部,绝对是最佳时机,若真查出什么,即便父皇即便再宠太子,也没有包庇的理由。”姬云翊语气薄凉,嘴角却也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至于姬云辄,你不觉得今日穆津的死,太巧合了吗?”
姬云璟眼眸微紧,这才想到今日之事,看了看眼前的九哥,心底亦划过一阵寒意,今日他确实也有些不满那穆津的言语,待他死了也没有特别注意,现在想来,那穆津竟与七哥还有联系。
“九哥……你是说今日之事可能是曳府动的手?”淑妃本是穆家人,穆家自是七哥最大的后盾,七哥虽为人温文尔雅,却也城府颇深,若他真有心拉下太子,自会全力清查。
“曳庭沛不会这般傻,可穆府的人在这档口出事,不管愿不愿意,穆家人都会把这笔帐算在曳家的头上。”更何况有人在这档口杀了穆津,自会留些证据指向他们想指的人。
“那究竟是谁,会忽然对曳家出手?”这倒让他有些好奇了,朝廷这么多年以来,却也是一个平衡的局面,如今又是谁,会轻易的来大乱这个平衡了。
“不管是谁,我们不过是一个看戏的人罢了,即有好戏,又有什么错过的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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