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湿漉漉的，黑袍上、长发上都在滴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彻骨的寒意隔着薄薄的衣料钻进南忘书的皮肤，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被这突然的惊喜冲昏的神智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她伸手轻推了推男人却推不开，只好无奈心疼又生气的哭着问：“你怎么才来？呜呜呜呜……你为什么才来……”

男人身上抖得厉害，将脸深深的埋在南忘书的颈窝里道：“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你肯定对不起我！我等了你五年！整整五年啊！呜呜呜呜……”南忘书气急的打了男人几下，随后双手又紧紧地环抱住男人的脊背，将滚热的眼泪尽数擦在他湿透的衣服上：“我身边的人都说你不存在，说你是幻觉，还叫我去看心理医生！可是我偏不，我偏偏要信你真的存在，偏偏要等你！”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全身紧绷僵直，声音里的哽咽不比南忘书好到哪里去，他有许多话想对南忘书说，可千言万语涌到喉头最终也只能重复那三个字：“对不起。”

“才不要原谅你。”南忘书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将鼻腔里的抽噎压下去几分，脸颊轻靠着男人湿冷的胸口，问：“你游泳过来的？身上那么湿。”

“呵，我还真是游泳过来的。”男人苦涩的笑了声，却是很认真的回答了南忘书玩笑般的问话，张嘴露出两颗尖牙在她脖子上发气似的一咬，然后终于松开了她，双手心疼的替她擦着脸上的泪：“为了见你，我真正是翻山越海了。”

男人满是水迹的脸一如南忘书记忆中的冷峻清朗，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瞳，依旧冷漠疏离，但此刻却满含情意。

南忘书抬手轻抚过男人的眉眼唇鼻，手指在他额间一抹明显的银白印记上停了下来：“你这怎么突然……”

男人微微一笑，抬手抓住南忘书的手握在掌心，摇了摇头：“无事，修炼到了一定境界就会出现的一个东西罢了。”

“坏事？”男人闻言，稍稍俯身逼近她，凤眸近距离盯着她，意味深长的一眯：“你不在，我怎么干？”

南忘书心跳的很快，“咚咚咚”的像是下一秒就要从胸腔里冲出来，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就这么直愣愣的望着男人不回答。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你了，”南忘书垂下视线，强忍着鼻间的酸热小声道：“我喜欢你，你可以不走吗？我不想再了无音讯的等你那么久了。”

后面未说完的话化作了一串意味不明的呜呜声被男人的唇尽数堵回了嘴里，他像是饿了许久的狼一样凶猛狠急的吻着南忘书。

“你！”南忘书老脸一红，当即明白了男人话里的意思，伸手一把推开男人后跑开两步远：“你不要脸！”

南忘书歪头看着他：“多了一些……邪气，你消失的这些年不会去干什么坏事了吧？”

男人痞里痞气的一挑眉：“哪里不一样？”

我爱你。

她双手抓着男人腰侧的湿衣，小心翼翼的问：“你还走吗？”

带着发泄般的怨气和失而复得的狂喜。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有几个世纪那么长，又好像只有几分钟，男人终于停下嘴里的动作。他的额头抵着南忘书的额头，近在咫尺的盯着南忘书红肿破皮的唇喘息道：“南忘书，我爱你。”

“你不准走！”南忘书突然抬起双手抓住男人的衣领，满脸的害怕和紧张：“你不要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