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卖女儿

“你、”后娘语塞，万没有想到篱桑竹会这么说。

篱桑竹：“那赵冬升今年都五十多了，比我爹年纪还大，后院各房姨太太加起来不下十八个，还没算他在青楼妓院包的那些妓女！这样的人你告诉我说嫁过去可以享福？”

“到底是因为能享福还是因为贪图人家给的那些钱，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被戳中虚心处的篱天盛夫妻俩面面相觑，回答不上来。

屋子里蓦然静了下来，沉默压在每个人头顶，连平日里最爱幸灾乐祸的篱燕都低垂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半晌，篱天盛终于泄气般的叹了口气，直白道：“我就是因为收了钱，你能怎么样？我养你长这么大，困难的时候把你嫁出去换点钱怎么了？”

篱桑竹嘴角微勾，面上是赤裸裸的嘲讽：“你这不是嫁女儿，是卖女儿。”

“卖女儿就卖女儿吧，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你今天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答应！只要你不介意嫁过去的是个死人！”

“嗯，谢谢。”篱桑竹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挤开媒婆的包围走到角落的柜子后面换着衣服。

“怎么办？我们干啊，她只要一嫁出去地里的活除了我们还有谁干？”

“那这几天地里的活怎么办？”

媒婆也不介意，兀自笑着还想说什么，刚一张嘴，屋外突然响起一阵鞭炮声，紧接着唢呐锣鼓齐声敲响，震得人耳膜嗡嗡的。

“吱呀！”

她挣扎不开，便认命般瘫在地上仍由他们捆绑，眼睛死死地盯着桌子边无措站着的妹妹篱燕。

篱天盛没有回答，手上一用力将她丢进房间后，把门锁上了。

其中一个媒婆怒瞪那个嘴瓢的媒婆一眼，将她不合时宜的话堵回了肚子里，转眼将手搭在篱桑竹的肩膀上，笑道：“赵老爷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疼人啊，家里又有钱，嫁过去以后既不用干活也不愁吃穿，多好啊！”

“是啊，这小脸简直了，只可惜是嫁给一个老……”

“哦！”后娘后知后觉冲过去帮忙按着篱桑竹的手脚，嘴里哀叹道：“丫头啊，你也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亲娘，不该生你下来又不要你。”

篱天盛气极，食指指着篱桑竹桀骜的侧脸抖了几抖，随后跑到厨房门口操起一根绳子走过来就开始捆篱桑竹：“想死？门儿都没有！你就是死也得让我把钱拿完再死！”说着朝目瞪口呆的后娘吼道：“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啊！”

“你！”

泪水泅湿身上的粗布麻衣，视线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

看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美人，两个媒婆笑得合不拢嘴：“这简直是我当媒婆几十年来看到的最好看的新娘子了！”

在被篱天盛推进房间关起来的前一瞬，篱桑竹望着身前的虚空问了一句：“篱天盛，等篱燕长大以后，你又打算以多少钱把她卖了呢？”

换好中衣出来，两个媒婆一个给她穿嫁衣，一个给她梳头，不多时就将人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