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姑娘所言甚是啊。”霍木德也赞同地对着皇甫觉点了点头,然后才警告地看了一眼正用怨恨地眼神盯着离秋叶的喜迪奇。
这个人,真是怎么都说不通了,大事大非的精神,他可是一点儿也不懂,自私自利到是学了个十成十。
对于离秋叶,难道他就没看出来,如果要为敌的话,那是一个强大到随时能让他自己死无葬身之地的敌人,喜迪奇愚蠢,他可没那么蠢,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来要得好太多了。
权衡利弊都不会,喜迪奇真应该重回娘胎里再造一回了。
“霍老爷,咱们吃,其他的事情,先不谈。”离秋叶笑着招呼着霍木德。
霍木德高兴地点着头。
离秋叶转头,向皇甫觉挑了挑眉头。
皇甫觉给她露了一个假假的微笑,其实霍木德会选择不跟他作对,这是他们早就预料到的事情。
霍木德为人极为谨慎,做人处事,不管哪一方面,都会想得面面俱到,不说他是聪明,而是胆小,即使是把女儿送进了太子的东宫,那在邺郡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跟太子攀上了关系而高人一等,是个深谙为官之道的人物,懂得什么叫做枪打出头鸟。
至于在喜迪奇方面,为何会如此的糊涂,一来是他后院的二姨太给他生了儿子,怎么说也有个传宗接代的人了,虽然不是他自己的种,但好歹他还不是知道事实的真相。
二来嘛,这喜迪奇也算得上是个特别滑头之人,阿谀奉承的话,自是不会少说,平常给大夫人送的礼,也不在少数,了解霍木德的喜好,所以才能把霍木德给拿捏在手里为他所用。
可是,但凡只要有个人给他提了个醒,权衡利弊之后,他就会清楚孰轻孰重,自然就不会再纵着喜迪奇,无端地给他的为官之路凭添麻烦。
……
喜府。
喜迪奇随着霍木德回到了自己的府上,虽然是不服气,可是霍木德都已经开口跟离秋叶言和了,他又能怎么办,只能暂时忍下这一口怨气了。
可是,他在自己的房中踱着步,思考着自己的酒楼的将来,眼下虽然有妹妹在霍府里,但毕竟还是要看大夫人的眼色行事,自己在喜家又不是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虽然他平时也会过目喜家的帐目,但真金白眼的,却连一个铜板都摸不到,喜家的家主可是防他防得太严了。
想起妹妹,虽然是同一个娘亲生的,可是……自从他逼她嫁给能做她父亲的霍木德之后,她就算是把他这个当哥哥的给恨上了,自然是不会真心地帮他在霍木德面前说好话的。
所以喜家的产业,他是指望不上的,而真正属于他的产业,也就是十里镇上的云萃楼和县城里头的飘香楼。
本来云萃楼在赵浩的带领之下,也算是过得去,可是自从赵浩离开之后,新去的那个掌柜,简直是个饭桶,生意是每况愈下。
现在飘香楼又遭到原味-酒的打击,正如离秋叶所说,临天阁自然不会为了他这个时常与他们作对的飘香楼东家,跟原味-酒作对的。
找他们合作,那便是不可行的。
可是,通道要眼睁睁地看着飘香楼被离秋叶那个小践人给挤况下去吗?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不行,他得去找霍木德,探听一下口风,听听他那个知府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喜迪奇急急地转身打开房门,就往霍木德居住的地方疾驰而去。
当他来到霍木德的房门口时,霍木德正在里头,拿着一本书册,时而看几眼,时而思索一小会儿。
其实霍木德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书册的上头,他心里边,想得全都是皇甫觉对待离秋叶的态度。
他一度认为皇甫觉待那个小姑娘的恭敬之意,极有可能是伪装的,是假的,只是在他这个知府大人的面前装装样子而已。
他以为,他们其实早就知道了他来到葫芦县的消息,所以才会在那里等着他,故意装出离秋叶比他还厉害的模样,故弄玄虚地想要吓唬他。
所以,他在原味-酒的时候,虽是想与皇甫觉和离秋叶结交,但却也抱着虚假应付的态度。
可是,如今回到喜府,在夜深人静,无人打扰的情况下,静下心来,细细地回想当时离秋叶所说过的话。
虽然是平淡无奇,但却处处透露出她的老谋深算。
其实从一开始,那个掌柜的所道出的事情,只不过是为离秋叶的出场,做个铺垫而已。
而那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小丫头,却利用着喜迪奇打上门去的空档里,竟然为自己的酒楼免费打响的知名度,还为将来其他铺子开张做好了铺垫。
离秋叶虽然从始至终都没有说喜迪奇的半点不是,用的都是疑问句,可正因为如此,才更在百姓的心中,留下了疑惑,喜迪奇往后在葫芦县的名声,那就是一落千丈了。
她在百姓的心中,给喜迪奇给塑造成了一个忘恩负义,卑鄙无耻的歼佞小人的形象,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看待一个他呢。
他都可以预想得到飘香楼未来的境况了。
不过,话也是说了回来,那原味-酒的菜色,不论是色,香,还是味,那都称得上是一绝啊,餐后,离秋叶竟然还毫无忌讳地请皇甫觉带他和喜迪奇去了后厨一探究竟。
那厨房里,即使是大厨们烧着菜,忙得热火朝天,却还是井然有序,整个厨房的地上,竟然连一根残叶都没有,案板上,更是干干净净,大厨们,伙计们,穿得都是一身白色,连头发都被帽子遮住,不让一根头发,有可能掉进锅里,影响酒楼的声誉。
那厨房的总管,更是跟他介绍了不少厨房里该有的规矩,他都一一记着。
可是,他看那喜迪奇,却是对这些,完全不屑一顾,说什么华而不实,对大厨们过多的约束,只会适得其反。
他也是凌乱了。
喜迪奇没从原味-酒的后厨学到该学的见识,反而是一个劲的贬低对方,算是白费了离秋叶指名带他去长见识的苦心了。
哎,他摇了摇头,喜迪奇,真可算上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啊。
他抬头看向房门外,本叫个人进来问问是什么时辰了,却没想到,倒是看到了喜迪奇的身影。
看来他还是咽不下心中的怨气啊,可是,如此又有什么作用呢?
霍木德不由地又在心里叹了口气,开口出声,“迪奇啊,你何时过来的,站在门外做什么,还不进来?”
喜迪奇听了他的话,总算是别别扭扭地进了门。
一路过来,他都在想应该怎么跟霍木德提起对付离秋叶的事情,即便是到了门口,却也还在思量,所以也就迟迟没有敲门进来。
“来,过来坐吧。”霍木德招呼着喜迪奇坐下,毕竟他怎么说,也是他家二姨太的哥哥,他也不能把事情给做绝了。
“迪奇啊,你这那么晚还过来,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讲?”等喜迪奇坐了下来,他才问道。
“大人,您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贱……离秋叶,把我给逼死么?”喜迪奇开口,语气幽怨地问。
“这话如何说的?”霍木德一笑,放下手中的书册,“我看那离秋叶,也是个知书达礼,懂分寸,知进退的人,她断断不会与你多加为难的。”
如果你要是知道分寸的话。
霍木德地心里又补了这么一句。
“大人,离秋叶那人,分明是个小肚鸡肠的小人,当初若不是赵浩在我云萃楼给她好处,哪里会有现在的她啊,可是,她不但不懂得感恩,还在县城里头开了酒楼,想把我逼入绝境啊,大人,您可不能不管我啊。”
霍木德一愣,叹息地摇了摇头,“迪奇啊,那云萃楼之事,离秋叶虽然受恩,却受的是那掌柜的恩,并非是你啊。”
“那赵浩,当初不也是云萃楼的人,吃我的,穿我的,难道还能分开说不成?”
“你呀,那掌柜的,是你云萃楼的人不错,可人家也不是白吃你的,白穿你的,说到底,是你自己办岔了事情,好好的掌柜的,被你给赶出了门,还做出了糊涂事儿,断了主仆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