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越是对你不好的人,就越得像菩萨一样供着,不过,这也得分人的,供着的,是得像族长那样要面子的人,而不是像路氏那样的无赖耍泼的人。”
李若华摇摇头,好笑地看着她,“你呀,什么话都是你站在理字上边,咱们还能有什么话可以说?光听你一个人的,不就成了吗?”
离秋叶拍拍手,也笑了笑,“妙龄嫂子,到时候你也拿上一罐子瓜子油,给老家送去,别说是什么油就可以了。”
“东家,这……”
“拿去吧,家里边也是吃不完的,等会儿婶子也带个十斤回去。”都是尝鲜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多好的,有生油,葵籽油也只是个添头,只是这个添头在她家,有些多了。
实际上,她已经放了一半进空间了,打算留着以后酒楼可以用的。
她还给皇甫觉也留了一些,这人帮了她那么多忙,也得差些给他,生油跟葵籽油,都得送他一些。
反正云火跟云烈都还没有离开,她可以让他们带回去。
等离秋叶他们商量好,李若华拿着油也走了,一家人坐下来,终于可以吃上热腾腾的早饭了,可是,才吃了几口,外面就传来的嘈杂的声音。
妙龄一听,顿时放下筷子,想要把大门去给关上,只是晚了一步,路氏已经领着几个梨村里的妇人,公然地进了她家的大门。
离秋叶搁下筷子,冷眼看着几个女人,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哎呦,秋叶啊,你们这是还在吃早饭呢?”跟路氏一起过来的一个妇人看到离秋叶他们围在一起,正在吃着,而且看桌上的菜色,她们就是大过年的,都吃不上,顿时有点后悔跟着路氏一起来闹了。
转而笑着问着离秋叶。
离秋叶没有回答那个女人的话,只是看着路氏。
此时的路氏,正在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被赶出去之后,这是路氏第一次进离家,里边的变化,还是挺大的,包括前院种着什么蔬菜,还有盖了窝的兔子,虽然是关着门的,她还是能感觉到里边传来了一阵阵的叫声,似乎是下了崽子了。
还有桌子上的菜色,也是比她离开之前好太多了,大清早地,路氏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着两盘黄黄的蛋,肯定是离秋叶家的鸡蛋了,说不是又是什么秘方呢。
还有好几个秘制的菜,都在桌子上面,还有肉,有虾,竟然还有鸡。
这样的好日子,竟然不是她跟离秋叶过的,而是青田一家,她怎么能不生气呢?
想着,她便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客厅里的妙龄。
“钱嫂子,你看看,到底是富贵人家,吃个早饭,都是大鱼大肉的,真是了不得啊。”一个女人叫了一声旁边的人,看到离秋叶他们桌上的菜,真是羡慕不已啊。
真恨不得做离家长工的,是自家的男人,这样,她跟孩子们,不就也可以吃上那么好的菜了吗?
“东家,你这里大鱼大肉的,怎么就不管管俺这个可怜的女人了呢?”路氏顺着女人的话,可怜的对着离秋叶说着,泪水在眼眶里边打转。
“东家啊,俺这些日子,可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啊,你怎么就那么狠心把我们孤儿寡母就这么给赶了出去呢?天地良心啊,俺这一年来,给东家你当牛做马地,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你怎么就忍心呢?”
妙龄不自学地摸了摸手背,那上面,起了一层层地鸡皮,这话说的,她都瘆的慌,还天地良心,良心都让狗给吃了,天和地怎么可能看得到?
离秋叶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冷眼看着她演着,这才带了这么几个人,她就没必要插嘴了,厉害的人物还没有到场呢。
“自从妙龄这个小践人来了之后,总是跟你说俺的坏话,俺不是不知道,可是俺可是忠心耿耿地,也没有半句怨言啊,东家,你可得明辨是非啊,现在当着大家的面,可得还俺一个公道啊。”
“对啊,秋叶,这路氏平时对人,可是不错的,怎么说,你也得好好待她才行啊,可不能为了一个不值的人,就凭白地冤枉了她啊。”听路氏说得那么可怜,她身后的一个妇人就开口了,她们这些人,也是被路氏给哄过来的,就像是当初的李若华一样,都把路氏当成是大好人一个。
“秋叶啊,虽说你如今是富贵了,但好歹也是梨村里长大的,路氏怎么说也是咱梨村的媳妇,不看僧面看佛面,路氏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你怎么能亏待了她呢?”
“秋叶你真要是把路氏给赶出去了,怎么也得好好地安置人家吧,不能什么都不管不顾吧?这咱们梨村出来的人,可不带这样子的。”
众人纷纷开始说着话,句句都是路氏有多好多好。
青田听到众人的话,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也不管东家会怎么说,但他是忍不住了,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在这里说话?
东家怎么亏待了路氏了?我妻子什么时候说路氏的坏话了?她们是哪只眼睛看到,哪只耳朵听到了?
什么都不知道,就跑到人家家里头来大声嚷嚷,算个什么东西?现在都快过年了,这不是给东家找晦气吗?他怎么能允许?
“大哥,坐下,咱们看戏。”离秋叶见青田站起来,轻声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大家都能听到就是了。
那些为路氏抱不平的女人自然也是听到的了,当下就不干了,“秋叶,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俺们几个好心好意过来劝你,倒是成了唱戏的了,路氏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了,这一年来,在你家干活,是没有用心了,还是没有用力了?”
“这你家那么许多地,都是路氏跟麦草两个人干,每天忙进忙出的,还得喂鸡喂猪,还得生火煮饭,哪里是对不住你了?”
“你做事情,可得摸着良心。”
“东家,俺苦啊,你可得为俺作主啊,俺……”
“哎哟,我的个路奶奶哟。”离秋叶一闪身,直接冲到了路氏的身前。
“你这说话,可得凭着良心啊,你这在我家呆了一年不到,我光衣服,里里外外,就给你家做了二十四套啊,还得供着你家吃肉,供着你家喝上等的红枣茶,首饰更是给你们我得数不胜数了,你可得凭着良心啊!”要哭闹,她离秋叶也不是玩玩的,如果说路氏刚才的是撒泼打闹的话,那离秋叶现在就是呼天抢地了。
只是,路氏是一个人在唱戏,而离秋叶是看准了族长带着几个族老,村长,里正过来了,才开始闹的。
可是,离秋叶这一闹,完全是把几个女人给哭愣了,这什么一个情况?刚才还是路氏地喊冤呢?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变成离秋叶喊苦了?
“路大婶,路祖宗,我求求你,就饶了我吧!我这几亩地,赚几个银子不容易啊,这一年,光在你们一家人身上的,都不知道有几百两了啊,你家儿子要上学,得我帮着交银子,你家女儿要打扮,得我帮着买衣裳,买胭脂水粉,买发钗步摇。你的衣裳被撕个小口子,得让我给你买新的,我这小地方,可经不起你折腾啊。”
残影这会儿也真是听得两眼都快突出来的,妙龄见状,早已经在族长他们进门之前,就把桌子上的好菜,都给端到厨房去了。
“你看看我家里头,有谁穿得比你好啊,我这头上,有戴什么头饰啊,都被你给折腾完了啊,我穷啊……”诉苦,谁不会啊,离秋叶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平时我这个东家,让你下地干点活儿,得三催四请啊,上布谷山捡几个鸡蛋,你们娘俩一起去,都能捡上个上午,回来吃午饭,我这实在是受不住啊!妙龄坐着月子,还得做饭炒菜,还得听你的骂声,我的个祖宗,你说你的心,咋就能那么狠呢?你是真想让我离家母子俩去死啊,求你给我们条活路吧。”
村长跟着族长和几个族老进门,就听到离秋叶哭天抢地的声音,心中一酸,“可怜的孩子,带个娃儿已经够不容易了,还得被人给欺负,这些人,实在是太缺德了。”说话间,眼角的余光还时不时地往族长身上瞟。
“我这几亩地,买点蔬菜过日子,可是不容易啊,我起早摸黑地,不就是为了孩子吗?你们是不知道啊,谁都知道我家后院有几亩水塘,可是路婶婶自从来到我家后,就从来没有下过水啊,都是我自己下水的啊,平常种地,喂鸡什么的,可都得我去叫她,她才会跟我一起出去啊,我这一个小姑娘,怎么受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