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魏帝好大喜功,听信了太子手下的那些权臣妄言的什么漓国因为当年的夺嫡之争,国势衰弱,君臣生隙,已不堪一击这样的浑话。又看他连下几个小国,以为魏国的军事实力已经天下无敌,就想着把沃里千里,物产丰饶的漓国也据为己有,于是连下几道诏令要他拿下棘州。
王令在身,即便他不想打,也不能抗命。
谁成想,只不过短短三年,魏帝就会不行,自己也不得不提早踏上夺嫡之路。
百里越想到这里,只能心中苦笑。与漓国那场仗,他是奉王命打的,可这仇,漓国人却算在了他的头上啊!
此番和谈,他虽然看起来势在必得,但其实心里很是没底。万一漓国不答应他的联姻请求,他在魏国,怕是真的难成大事。
“殿下,漓国繁荣昌盛非魏国所能比,可漓国也非铁板一块,毫无破绽。”褚风深知百里越的焦虑,替他详细地分析道,“八年前的夺嫡之争,让顺衍帝元气大伤。不但折损了两个儿子,也让安王和信王对他心生罅隙,这道裂缝怕是怎么补也补不回了。齐王司马长清看着安分守己,但是夺嫡之心怕是还没有死。太子司马长空虽然有魄力也有手段,出身到底低些,除了岳丈护国公颜山与他那牢不可破的姻亲关系。其余的人,只怕还会看着朝中方向!若司马长空有像殿下这般的军功在手,能号令百万雄师,这太子之位自然牢不可破,可现在他手里除了大舅子颜柏那点禁军,还有什么兵权?”
“不是还有京畿卫的高升吗?那可是司马长空一手提拔起来的。”
“高升确实是司马长空提拔的,从表面上看也确实是他的人。但殿下别忘了,他可是从灵州调任回来的。”褚风神秘一笑,表情颇为莫测。
“你知道点什么?”百里越来了兴趣,坐回凳上,敲着桌子问。
“属下并无确凿证据,不过,信王可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外界都传信王在灵州过着天酒地、奢侈糜烂的生活,根本无半分往日的风流倜傥,玉质姿容。褚先生,这个传言是真是假,先生当知了罢?”
“呵呵呵,信王还是那个信王,游山玩水,吃喝玩乐不假,但是收敛锋芒,韬光养晦也是真的。至于他的心思,属下到是真的不好妄加揣测了。”褚风灿然一笑,神叨叨地。
“那安王呢?”
“这个看着倒似毫无党争之意。据属下所知,这八年来,他是真的安安分分地在青城山清修,从不与外界接触。按道理来说,台州与灵州毗邻,安王与信王又关系亲密,本该常走动,可两人愣是整整八年未联系,也未相见。”褚风边说边转动着自己手里的杯子,皱眉沉思,却也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摇摇头放弃。
“你说他们是真决裂了,还是做给司马长空看的?”百里越做事直接,人心里的那些曲曲折折弯弯绕绕的心思,倒真不是他所擅长的。
“殿下无需考虑那么多,司马长安和司马长风打的什么主意,一概与我们无关。我们只需从司马长空处着手,联姻之事,便可大功告成。”褚风笃定地说道。
“是啊,当年与本王对阵的是吕轻侯,又不是他司马长空。为着他自己的利益,他也完全没有必要与本王过不去。何况此次本王的联姻对象是他小姨子颜敏,能与本王结成连襟,在武备上,本王便能给他强有力的支持,他何乐而不为呢?”百里越一拍桌子,神气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