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什么也没有查到吗?”端坐上位的青年不过二十七八的样子,一张俊脸棱角分明,鼻翼高挺,嘴如刀刻,亮如火炬的眼眸深邃凌厉,浓眉微蹙,刀削斧刻般。年纪不大,却气势威严,隐隐地有一股王者风范,此人便是漓国的当今太子爷司马长空。
只见他身板挺直,端正如松,瘦劲修长。瘦削的手上捏着一只薄胎青,杯中的茶莹碧碧的煞是好看,几片舒展开的嫩芽正在水中沉浮,水波微漾,荡起小小的涟漪。
“属下无能,请太子殿下责罚。”跪在下面的人头戴黑巾,同样的黑色劲装短打扮,战战兢兢的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啪”
只听一声脆响,青年手中的薄胎青已经在黑衣人的面前摔得粉碎。
“养你们十几年,你们就是这样替本宫办事的?”青年的声音冷冽入骨,低沉雄浑,虽然听着情绪无波,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愤怒到极点的体现。
“属下办事无能,有负殿下重托,甘愿领罚。”跪伏地下的男子羞愧的无以复加,头伏得更低,全触在了地面上。
“领罚,罚你就能弥补这次的过失么?”门外一个清亮幽远的声音传来,紧接是守卫太监的通传声。
“太子殿下,苏先生求见。”
“哼,他还用得着求见么?向来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司马长空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满,可跪在地下的黑衣人却不由自主的长舒了一口气,心想,自己的这次死罪是终可免除了。
“哪里,哪里,苏某向来把殿下奉若神明,礼敬有加,哪敢在礼数上有丝毫的懈怠?”说这话的是一个白衣文士,三十上下,白面无须,清瘦瘦的有些伶仃,宽大的文士袍罩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空落落的,瘦削单薄的肩,枯瘦苍白的手上擎一把雪白的折扇。只见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抱拳,狭长的凤目微微眯成一条缝,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正对着司马长空作揖。那神情态度看似恭谨,却又带着点吊儿郎当的漫不经心。
“苏炎,在我面前就别装腔作势了。”司马长空一声轻叹,有些无奈又有些纵容。年轻的太子在年长的苏炎面前,反倒更像一个长辈。
听了司马长空的话,苏炎不以为意的轻笑出声,左手轻挥,示意闲杂人等退去,自己则施施然地坐到了司马长空的下首位置,斜睨了跪在地下的黑衣人一眼。
“十三,你替殿下办事多年,鲜少出差错,为何此次却无功而返?”
名唤十三的黑衣人微微抬了抬头,恭敬地回答道:“属下到了江州后,并没有惊动当地府衙,而是乘夜潜进了太守府。”
十三此次是奉太子司马长空之命去江州调查江州太守何桓被刺一案的。既是奉太子令行事,原本可以光明正大的调查,但是顾忌到多方原因,他便自作主张的没有明查,而是来了次暗访。有功必然是能够得到大大的嘉奖,可偏偏此次他无功而返,所以叙述这话的时候,他的内心便有些忐忑,不由的拿眼睛的余光去暗中观察上座上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