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自开国时便已存在,后助开国帝皇建国立业,才嘉荣世袭王爷之位,其间除财富,势力也不可小觑,曾经数度救先帝于危难之中,而那一笔神秘的助国死卫力量,却在国立初荣之后,渐渐淡出人的眼际,一代又一代,如今已是周国二百一十八年。
先帝之本意早就在帝位更替中消失殆尽。
而今帝王心思莫测,多心多疑,想到这当初强大的死卫力量,自然是有隐忧的,所以,只要一日这力量在手中,那一日宁王府就会安全又不安全。
所谓祸福相依,估计就是如此。
所谓皇上的重宠,也不过如此,而已。
可是皇上不可能和阎阁是一路,她方才已经经推翻过。
明了沈飞清的心思,宁明熙容色沉暗,“死卫的力量,皇上忌惮想要,那别人,定然也想要,投石问路,声东击西,触及我的底线,趁机探出死卫所在。”
一句话落,一切疑窦如水圈划开清石,清楚摆在眼前。
沈飞清突然抓着宁明熙的袖子,“所以,都说宁王府难进,竟是如此。”
“皇室中人,更不能让他们窥探宁王府一丝一毫。”
沈飞清点点头。
气氛突然沉抑,驾马车的明一原本轻松的神色也染上沉寂。
而马车内,沈飞清看着宁明熙,他精雅如玉,芝兰玉树,此时却周身似蒙上一层轻雾,一线如波的眉骨沉沉浮浮,让她心中突然生疼,他这样的人,世人景仰,叹他坐拥繁华,世子尊贵,却又有谁知他背后的苦楚,宁王府一脉几百年来,牵根其广,动辄绵延千里,却任他一人之力,守护。
而,不用说,之前听水月和许老说,宁王爷十年前失踪之事,想来也与死卫有关,而以他之力,到如今都没查到消息,可想他身处这盘根错节的势力中是多么寸步难移。
沈飞清心头一紧一落,突然身子向前一靠,紧紧的抱着宁明熙的的腰身,“不怕,以后有我。”
“呵……”宁明熙身子一僵,随即低笑,“嗯,以后有你。”
这声音听上去相当愉悦,本来话出口之后担心伤到他男子的自尊,没曾想,他兴悦之极。
如今,沈飞清方才明白过来,以前还乱想过,以宁王府的地位,竟然没有人入朝为仕,大多是以商以文为主,现下想来,这一切都是在不动声色的让皇上松下那颗对宁王府死卫忌惮的心。
而显然的,以皇上这种种行为看来,皇上依然没放心,所以,对于一切与宁明熙有关的事都相当看重。
比如她,昨日御书房之事,皇上的试探是真的,但凡自己当时有半丝动摇或者对答不对,估计早就没了皇后的计谋,自己早就处境堪忧,不明不白得死得凄惨也是极有可能,更何况,关于那个雪山山顶预言,皇后既然知道,那皇上想必也是知道的。
如此想来,自己身为靳月族人的身份定然是没有暴露的。
马车外,听着自家世子低低愉悦的轻笑声,明一怔忪而沉疑的面色舒开,飞清小姐总是有办法让世子春暖开。
“那你可知靳月族的事?”半响,沈飞清埋在宁明熙怀里低低问道。
宁明熙正抚着沈飞清秀发的手微微一顿,清润眸底似有异光闪过,随即又道,“那也是皇上的忌惮,只是,不够幸运,满族尽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