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越看不透的,他就越想看透,他景靖是何人,从小至大,有那么一层尊贵的身份担着,自小要风和风,要雨得雨,虽然自小也接受着不同寻常的教议,没有纨绔跋扈的性子,可是本性里的骄傲与不某是消弥不了的。
而马车内,宁明熙听着外面的对话,想到方才沈飞清飞快的放下帘幕的动作,唇角却几不可微的露出一丝笑意,眸光璀璨,奕奕生辉。
“这马真漂亮,可是飞清不敢骑,太可怕了。”沈飞清看一眼那正昂着头的马,那马也极具灵性,感觉到沈飞清看她,竟然轻轻嘶鸣了声,还动了动脚蹄子。
景靖颇为刹异,然而,刹异间,沈飞清已然告辞,进了马车。
这次,景靖没再拦,马车顺着巷子缓缓离去。
只是,马车走了极远,景靖依然没离开。
“研墨。”景靖突然对着空旷处一唤,一个年青俊透的男子便出现在景靖身后。
景靖将马指给他,然后道,“你说,他到底在不在车里面。”
“属下等人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气息,宁世子体弱,虽说有武功,可是想来也不能够如此敛息才对。”
“他这病啊……”景靖突然勾了勾唇角,本就是个张扬的人,眼角眉梢都似添了意味莫测的笑意,“还是病着好。”
“要不要属下……”研墨开口,却被景靖手一拦打断,“走,陪我遛马去。”
终于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不再,沈飞清却压不下心中疑惑,她的感觉似乎越来越灵敏了。
“以后,离他远一点。”冷不丁的,宁明熙突然开口。
沈飞清看着他,心中突然没来由的恼怒,这个人,既然不想出面,又何必来接她,景靖可不是个好招惹的主,凭心而论,她还是非常感激他的,若不是她,原主的日子指不定难过成啥样。
而今日也因为宁明熙,景靖于她,定然是有所计较的。
她不过丞相府一个小小庶女,原只想在丞相府安处一隅,以至此,她才会去笼络沈轻絮,可是却没曾想,不想多生事端,却一下子招惹了这两个她想都没想过要招惹的人。
宁明熙有救命之恩又如何,她沈飞清还真不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四小姐,到了。”车外适时的想起水月的声音。
沈飞清静默一会儿,便先水月一步挑开了车帘,脚刚踏出一步,便回头对宁明熙道,“以后,也请世子离我远一点。”
一语落,水月原本伸在空中想扶车帘而顺势改为想扶着沈飞清的动作一滞,娟秀沉淡的面上有一丝诧异,更有一丝复杂,与担忧。
同样有此表情的是驾马车的车夫,不过相较于水月的丰富表情,车夫眸中升染起层层叠叠让人难以的捉摸的情绪。
四周似也变得格外安静,有那么一瞬间,沈飞清几乎觉得连浮云春鸣都消了踪,她看着宁明熙的脸,看着那双清润清华的凤眸,似看到里有丝丝扣扣的不断涌动的光华,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却引得她的心腔微微酸涩,不明所已。
尤其此刻,车外一丝丝春辉洒落,落在他柔暖却如清谭的眉眼间,更添加了清洌温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