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下一个,被姬郡王放干鲜血的人会是谁。
他要的,到底是什么人的血,又要用来做什么呢?
皇后的心里,有好多的疑问,可这里都是姬郡王的属下,她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
突然,皇后想到了谢语柔,似乎,心里有这么点希望了。
皇后神色如常地出了厢房,重新折返到原先的那一间。此时的谢语柔,随意地用衣衫裹了一下身体,就全身无力地躺在地上,疲惫地有些昏昏欲睡。
要不是皇后出声喊她的名字,她都完全不知道,有人进了她的房间。
“皇后娘娘……”
谢语柔一惊,连忙用手捂着身上的衣服,坐起身来。没有武功的她,完全不知道皇后已经是第二次看到她如此不堪的模样了。
“这些天,辛苦你了……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姑姑可以让人带给你……”
谢语柔抬头看着皇后,满眼都是笑意:“郡王对我挺好的,我什么都不缺……”
皇后佯装关心地一笑,在谢语柔的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她露出的白皙手臂上,有好几处抓痕,不免有些心疼地说道:“这得上些药,留疤了可不好看……”
“谢皇后娘娘关心……”谢语柔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将那些伤痕遮了起来,她可不想被皇后看笑话,她以后要拥有能跟她平起平坐的地位。
“刚刚在另外一间厢房,本宫看到了一大盆的血……”
谢语柔一下子就听出了皇后的用意,笑着问道:“皇后娘娘想知道什么?”
皇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郡王说他还要五个人的血,你知不知道是哪五个人?他拿这些血,又是要做什么……”
谢语柔不说话,刻意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摆明了是想给皇后一个下马威。
“姑姑自然不会亏待你……以后你有任何的要求,都可以跟姑姑开口……比如你想知道玄月,或者是宁儿的一举一动,姑姑可以全都告诉你……”
谢语柔想了想,有些心动了。她会变成这样,会变成别人的玩物,都是拜封玄月和谢长宁所赐。她所承受的这一切痛苦,将来,她一定要百倍地问他们两个要回来。
“到底是哪五个人,语柔倒是真的说不出……不过,之前,有听到他们在说钱将军府邸的事,貌似,那个钱清然,会是这五个人里面的其中之一……”
“她?”皇后诧异过后,便是意味深长地笑了,要不是封玄亦千方百计地阻挠,她早就想把钱家连根拔起,这一次,反而姬郡王能帮她把钱清然给解决了,“语柔,以后有什么重要的事,也要帮姑姑多留意一下……”
“皇后娘娘……你还没有告诉我玄月和三姐的事呢……不会是想食言吧?”
皇后高冷地一笑,缓缓地起了身:“玄月这几天去了凉城,明早就可以回来了。想必这几日跟宁儿分离,心中定是思念的狠。都说小别胜新婚,怕是离宁儿怀上子嗣的日子,不远了……”
说完,皇后刻意地笑了起来,笑得谢语柔脸色越发的难看,越发的恨。
“语柔……好好地留在姬郡王的身边,以后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谢语柔没有理会皇后的话,一脸的不爽。刚才皇后的笑声已经惹恼了她,要不是现在她还没有讨的姬郡王的欢心,还不敢跟皇后翻脸,不然她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皇后不屑地看了谢语柔一眼,高傲地转身离去,完全就没把谢语柔的脾气放在眼里,也丝毫不看好她将来的路,能走得多顺畅。
重新回到皇宫后的皇后,卸掉了脸上易容的妆容,就命人传话给御膳房,今晚要做一桌子的好菜,等国师回来一起吃。
不过,伴随着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国师久久都没有出现在玉坤宫,皇后知道,今晚这一桌的饭菜,怕是只能自己陪自己吃了。
命人将桌子上的两个酒杯,全都斟满后,皇后将屋内所有的宫婢,都遣退了。
她一个人欣然地喝着酒,吃着菜,可越到后面,越变成了一个人喝闷酒。
微醉的她,脑海里闪过很多的记忆,有关于国师的,也有关于姬郡王的。她甚至还回忆着,她是怎么来到帝都,又是怎么进宫的,又是怎么怎么踩着各色各样的男人,为她铺好的路,一路坐上现在这个位置的。
可她真的不是这样的人,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人……
皇后笑着又将酒杯里的酒,仰头饮下,却不知道有一滴,从眼角渐渐地滑落。
在封玄亦没有回到帝都之前,她自大,她随心所欲,她把那些个曾经玩弄过她的人,玩弄于鼓掌之上。那种复仇的滋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让她迷失地忘了自己究竟是谁。
可现在,封玄亦的出现,让她重新有了紧迫感,而姬郡王的出现,又让她回想起那难以抹去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