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要是有半分的差池,那便是欺君之罪,就算到时候封玄亦可以全身而退,那么莫青是注定要成为牺牲品了。
明明是如此沉重的一个任务,可背后却是封玄亦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不想去北漠的主要原因,还是为了谢长宁的生辰,一心想要抱得美人归。怕是莫青回来之后得知真相,还要被气得七窍生烟,肠子都该悔青了。
就在冷不凡乐滋滋地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时,他隐隐地感觉到,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他一直在封玄亦的身后跟着,却感觉好似他的主子,有目的性的朝着某个去处,离客栈越来越远。分明之前出客栈的时候,就只是打算为了验证一下,明天他跟他主子的这身装扮会不会有纰漏。但是很明显,他主子那天生招蜂引蝶的模样,就意味着他的易容术,注定是失败了。
那他要不要跟他的主子提一下,明天就由他一个人去将军府,给谢长宁带个信?而且现在他们这一路越走越远,这是要去哪儿?
冷不凡在心里暗自琢磨了一下,想着怎么样开口,才能顺利地拿下这一次立功涨俸禄的机会,谁让他的主子就是那么与众不同,总是不好忽悠。
可他好不容易拿定主意,想要张嘴说话的时候,就看到封玄亦的脚步,在一家小的玉器店门口停住了。
“喂,你挡着门口做什么?不要妨碍我们做生意……”店里的伙计一看到冷不凡一身乞丐装,脏不拉几很晦气的模样,就从店里面走了出来想赶人。随后他也留意到了根冷不凡一起的封玄亦,同样也是一副买不起玉器的穷酸样,就很嫌弃地想要将两个人一起赶走。
“喂,你怎么说话的,少狗眼看人低!”冷不凡护在封玄亦的面前,不让这个无知的小名碰到他高贵的主子。
可封玄亦站在冷不凡的身后,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意,会被人赶走,这也就说明他的易容术不错。刚刚冒出几个想跟他闲聊,甚至是想买他的女子,一定只是个意外。
封玄亦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不错,从怀里拿出一定金子,放到了冷不凡的小破碗里。这一无声的举动,瞬间就让冷不凡和玉器店的伙计愣住了。
冷不凡瞬间感激涕零,他以为他的主子这么做,是帮他这个忠心护主的好侍卫,扬眉吐气一把。可下一秒,冷不凡手里的小破碗就被封玄亦一把拿走,转而塞入到了伙计的手里。
“额……主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冷不凡实在是被这残酷的事实给打击到了,明明忠心护主的是他冷不凡啊,怎么金子反而跑去别的兜兜里了。
可他的话刚一说出口,就看到封玄亦霸气十足地踏入了玉器店里面,压根没有理会他这小小的抗议。
面对自己主子如此的洒脱任性,冷不凡真是痛心疾首,恨不得那定金灿灿的金子抢过来。那样从此以后,他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没钱进赌坊了,他妹妹也不用担心被他妈妈卖掉还赌债了,多么皆大欢喜……
但是主子就是主子,作为封玄亦的手下,永远都只信奉一个原则,那就是,不管主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哪怕主子任性,哪怕为主子去死,他们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冷不凡撩起袖子,跟那名伙计比了比拳头,示意他小心点,以后别栽在自己手里。但是那伙计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一会儿用牙咬了咬那定金子,确定是不是真的,一会儿又千般小心的用袖子擦拭着那定金子,完全不理会冷不凡的示威。冷不凡真的是被打败了,他好挫败啊,只能灰头土脸地两眼望天,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过忽然之间,冷不凡的眼前一亮,对于这一家玉器店的装饰很有印象。原来,他主子根本就是特地要来这家店的,之前答应他的提议出客栈,只是一时闲暇,逗逗他这个当属下的而已。
这家店,早在七天之前,他就陪着封玄亦来过。
那个时候,封玄亦穿着低调,又特地选了这么一家比较偏僻,但是工艺精湛的小店,为的就是想要掩人耳目。
其实那天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将封玄亦的意思,全都表述给掌柜的听,而封玄亦只是在店里面走了一圈,很满意店里的一些成品,就直接坐马车离开了。
冷不凡即便是从来没有从封玄亦的口中得知,这玉佩是要送给谁,可光从两张玉佩图案上面的那个字,以及又是成双成对的两块,就完全可以猜到,除了那个谢长宁之外,还有谁会让他的主子,那么用心地去准备这种成双成对的东西。
不过,他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生辰的时候,送的会是玉佩,而不是其他的。玉佩这种东西,姑娘家真的会那么喜欢吗?还是说,只是拿来定情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