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自己想办法下去呀……”轩辕喳喳笑得一脸自恋,“想当年本宫主开始学易容的时候,不单单脸上的妆容练得出神入化,连各种形态和本领都一并模仿得得心应手……本宫主曾经假扮过旦头牌,随随便便就可以吊在这一个月不吃不喝,有得是时间看你慢慢挣扎……当然,你要是可以哄本宫主开心,倒是可以考虑放你下来……”
谢长宁实在很讨厌眼前这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露出那一副自恋到欠揍的神情。
“你就吹牛吧,既然你那么厉害,模仿别人可以以假乱真,那你倒是把我也演得像一些,拜托别一眼就被别人识破好不好……如果你可以哄得我开心,我可以考虑考虑,指点你一下……”
轩辕喳喳不以为意,摸了摸有过一丝凌乱的鬓发,笑得枝招展:“你那么笨,本宫当然模仿不来,下次换个跟你身上那香味差不多的香料,一定可以迷得长胜王,神魂颠倒……”
谢长宁半眯了眼睛,丫的,敢说她笨,还敢动她的男人,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谢长宁突然一脚朝着面前的轩辕喳喳踢去,也如意料中的那样,被轩辕喳喳轻易地躲过。随后,谢长宁又重复了动作,不断地踢,身体也因此而晃动了起来,就像是荡秋千似的。
“都说了你太笨,就你这不会武功的样,还想踢到本宫主,你还真是笨得可爱……”轩辕喳喳又一次躲过了谢长宁踢过来的一脚,不过,才刚回转过身来,脸色就明显地一变。
刚刚还仿佛是小孩子怄气一般,一直没完没了想要踢人的谢长宁,居然就在她的面前,瞬间不见了。
她的面前,只留下那一条被人用利器斩断了的白布,而谢长宁本人,真的是凭空消失了。
“怎么可能……”
轩辕喳喳缠在自己手上的白布,瞬间缠绕到了原本挂着谢长宁的树枝上。昏暗的月光,让视线显得不太清晰,不过,轩辕喳喳经过一番仔细查看之后,总算是知道谢长宁是怎么消失不见的。
原来,这个丫头片子,还真的不那么傻。之前的乱踢,不单单是在制造假象,让人放松警惕,更多的是在借力,等到她的双脚有机会触碰到树干,那也就是双脚用力一蹬,用怀里的利器割断白布的事。没想到那丫头的轻功,居然好到可以让她有那么点吃惊,怕是再经人指点一下下,都可以超越她这个天机宫的宫主了。不过,不会武功终究还是致命的弱点,轻功再厉害,最多也只能拿来逃跑,其他还能做什么呢?
所以,长胜王喜欢的这个丫头,还是一无是处的笨丫头,根本就没什么可取之处,更加不可能会比她厉害。当年的那个赌,她无论如何都是赢定了。
现在对于轩辕喳喳来说,与其紧接着心思,去把谢长宁从这个丛林里面找出来,还不如满帝都地去找谢长宁身上所用的那种独特香料。她现在离开了南疆,跟封玄亦处于相同的地方,她越来越迫不及待地想要证明她是独一无二的,完全有这个资格可以留在他的身边。
轩辕喳喳自信满满地一笑,一扬手,将所有的白布都收了起来,随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瞬间消失在了远处,彻底地没入到了黑暗之中。
原本就该是寂静的黑夜,再一次变得仿佛是从未有人出现过。
而这一片宁静的假象下,皇后的人,还在秘密地行动着。谢长宁也不敢在林子里逗留太久,深怕又遇上类似轩辕喳喳这种的怪人,只能先回四王府,改天再来这里研究。
此时,一直留在新房里面,胆颤心惊的茹儿,面对周围一片的黑暗和宁静,额头渐渐地有冷汗渗出。
都过去将近两个时辰了,她那位亲爱的大小姐,怎么还不回来啊……
要是再过半个时辰还不回来,天就快要亮了。而且按照之前跟大夫嘱咐的,天一亮,大夫就会来复诊,到时候,她要怎么变一个活生生的小姐出来,给大夫把脉啊。
茹儿越想越担心,直到一直悄无声响的王府里,好像有了什么动静,就怎么都坐不住了。
她偷偷地来到房门那,将房门轻轻地打开一点,想要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她才刚瞄了没几眼,就看到远处长廊那边,有几盏灯笼的亮光在一点点地移动。
糟糕,完了完了……
茹儿很轻易地就猜到,是之前一直不在四王府的封玄月,回府了。
现在看这架势,应该是封玄月担心谢长宁的病情,所以一回到府里,就想过来看看。
完了完了,之前连应付大夫都已经焦头烂额了,现在别说是应付封玄月了。
茹儿瞬间就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这一次,她根本就没办法跟四王爷交代,完全圆不了谎。
眼看着远处的灯笼光亮,一点点的近了,封玄月的身影,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如假包换。茹儿已经做好了装傻的打算,就当自己一觉睡醒,突然发现自己的主子不见了,装疯卖傻地先混弄一下吧。要是运气好,正好遇上主子回来了,那就说是主子睡不着,在府里散散心吧。
茹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到远处的灯笼已经快要进院子了,她刚扯着嗓门想要喊小姐不见了,突然就被人从背后一把捂住了嘴巴,随后把不断挣扎地茹儿,拉离了房门那边。
新房之外,一路靠近的封玄月,眉宇间的神情,带着一抹浓重的疲惫。
昨晚为了陪着昏迷不醒的谢长宁,他一宿没睡,随后又为了狩猎的事,忙碌到半夜才回来。
可是一回来,他所有的心思,又忍不住全落到了谢长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