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这的东西,他吃不惯啊……”
谢长宁笑着摇摇头,示意婆婆不要多心。其实,她一直都能明显地感觉到封玄亦的反常。也许,一提到那晚的事,就成了一个打死的心结,她没有机会解释,而他,分明也很在意。
“婆婆……”谢长宁凑近了婆婆的耳朵,说了一连串的悄悄话。
婆婆听完点了点头,随后笑了起来:“我看啊,害羞的人是你,可不是他啊……”
“有吗有吗?婆婆你不要乱说哦……”
谢长宁和婆婆都笑了起来,这笑声,隐隐地传到了封玄亦的房间里。封玄亦已经躺在了床上,却没有太多的睡意。
他想,过了今晚之后,他还是不要再跟谢长宁见面了。这样子,对谁都好。注定的,他们之间,成敌人比成恋人容易太多,留他一个人失落伤神就好……
封玄亦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身心疲惫,就在他渐渐有了几分睡意的时候,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喝药了……”谢长宁已经沐浴完毕,端着满满一碗汤药,站在屋外。不过,还不等封玄亦找到借口不让她进屋,她已经自说自话地闯进来了,还在封玄亦的床边坐下,“来,我来喂你……”
封玄亦从床上坐起,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是想想之前为了包扎伤口的事,她会生气,他还是喝掉了谢长宁递过来的汤药。就当今晚发生的一切,是最后一份回忆,还能带着一丝美好。
谢长宁看着封玄亦听话的样子,心情也变得不错。现在的样子,就好像在他们到达这间小农户之前,逃避那些杀手。那个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封玄月,也没有三王爷、四王妃的身份,有的只是他们两个人,彼此相互扶持着。
封玄亦见汤药快要见底了,就忍不住催促了一下。
“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婆婆这里没有多余的床,横竖都没的睡,我大发慈悲留在这里照顾你好了……”
封玄亦一听没有床,就打算将床让出来:“那还是你睡吧……”
“封玄亦,你又想惹我生气吗?”
封玄亦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了,话说他堂堂一个三王爷,在南疆驰骋沙场那么多年,天不怕地不怕,今天居然会落到怕一个小丫头生气的下场。
封玄亦真不想承认他还很在乎谢长宁,也正是因为在乎,喜欢,所以更加不想再同她独处,免得节外生枝。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预感,他就是觉得,今晚要是再跟她独处下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来。
“你这样整晚不睡,不好……”
“那好啊,一起睡……”
封玄亦忽然觉得,他全身上下的伤口,一点都不疼了,就只剩下头疼。他是真的拿她没辙了,怎么以前他就没有发现,她也有那么霸道的脾气,还这么得理直气壮。
“那这样吧,我先休息一会儿……等会起来换你睡。”
“成交!”
谢长宁将手里还剩下一些汤药的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随后搬了凳子就坐在了床边。
封玄亦为了避免再同她有任何的接触,就算是睡不着也要假装熟睡。谢长宁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仍旧带着一份疲惫和憔悴。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跟这个男人扯上那一丝怎么也剪不断的关系的呢?
是第一次在四王府里面,他帮自己转移侍卫们的视线?还是最初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面对山贼的羞辱,他就在暗处,帮她报仇雪恨?
那个时候,她分明是很讨厌他的啊……
而且一直以来,她选男朋友的标准,都是非常苛刻的。容貌方面,帅到令人发指那是必须的,从头到脚,也绝对都要是黄金比例。不能有大男子主义,不能心大萝卜,为人嚣张sb的直接免谈,做不到从一而终的,必须扑街。另外惹她生气的一百二十秒里面,不能哄得她开开心心的,也只能说句抱歉,红牌出局。当然,多不多金倒是无所谓,因为能比他老爹有钱的,真心快要绝种了。所以她从出生到现在,这忙忙碌碌的二十年,至今还是年年过着光棍节,蝉联单身贵族这块金牌。
谢长宁现在回想起来,忍不住一笑,原来再苛刻的人,也是要谈恋爱的。
想着想着,谢长宁就有些困了。
她细心体贴地帮封玄亦重新盖了盖薄被,怕他会着凉。毕竟这里是山脚,气温会比三王府、四王府低一些,外加封玄亦淋了雨,体内的寒气还未全部排尽,需要特别的注意保暖。
最后,谢长宁还不忘摸了摸封玄亦的额头,想知道是不是还在发高烧。没想到,老人家的医术比她想象要得好,已经有了退烧的迹象,不出意外的话,一觉睡醒就可以彻底退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