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眼前这男人是谁,也知道,以他的能耐,完全是说到做到,不可能会有在他手里逃脱的可能。
“主谋是……”黑衣人突然惨烈地一笑,以极快地速度选择了自尽。
在黑衣人倒下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死死地盯着他的兄长。兄弟两人,在前后相隔没多久的时间里,双双阵亡了。
“宁儿……”封玄亦转身一把扶住了一头倒下去的谢长宁,用刚才同样的方法,去除了束缚在她身上的所有天蚕丝。
没有了那股让人窒息的疼痛,谢长宁的意识终于有些恢复了。
她缓缓地抬起眼,再一次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听着他自作主张地喊“宁儿”,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眶也跟着湿润了。她好像说过,今天之内若是再让她见到他,她要让他死无全尸……
“你……又跟踪我……居然……还跟到这里来了……”谢长宁忍不住咳嗽了起来,那股仿佛是要死掉了一般的虚弱,让她咳着咳着就咳出一口血来。
“宁儿,别说话……”封玄亦满脸的心疼,原先因为皇后送他的这份大礼,脸上的神情始终恐怖地让人觉得畏惧,可是现在,除了心疼和慌张,在他的脸上,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情绪了。
封玄亦立刻运功,为谢长宁运气疗伤。明明谢长宁的伤势并不是很重,可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虚弱的让人觉得心慌。
“宁儿,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之前身上的伤,都养好了吗?”
谢长宁在封玄亦给她运功疗伤之后,终于觉得全身上下有些力气了。只不过,这些力气,还是没有让她彻底摆脱掉那股讨厌的虚弱感,随时会用完似的。
“就是觉得很虚弱……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我是不是生什么大病了?”
封玄亦一时之间还答不上来,不知道这个反常的虚弱是怎么造成的。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谢长宁没事,他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谢长宁见封玄亦没有说话,也不再继续追问。因为还有另外一件事,比这个事,更加的重要。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会在四王府,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封玄亦只是笑了笑,随后一脸的装糊涂:“你确定昨晚你有在四王府见过我?我明明就在伶人馆跟人喝酒……你有证据吗?”
“我当然确定……我……”这还是头一次,谢长宁结巴到脸都涨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想起昨晚那些零碎的片段,让她整个人变得敏感起来,以至于她会觉得现在封玄亦扶着她的动作,又有吃她豆腐的嫌疑。
她也真是快要疯了,为什么每次跟这个阴魂不散的色鬼见面,都会被他吃豆腐呢。她的豆腐也是随便哪个男人敢吃的吗?
谢长宁一把推开了封玄亦,气势汹汹的表示她能自己站得稳稳当当。
“你以后每次都要离我两米远,先生,我跟你不熟好吗?”
封玄亦丝毫没有被威胁道,反而就是想要靠近她:“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你确定跟我不熟吗?还有……我不叫先生,我有名字……”
“站住!”谢长宁分明就说的很有气势,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连她自己都不确定,内衣的带子都散架了,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跟他那个啥了,“鬼才是你的人,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你左边锁骨那,有我留下的烙印,还有昨晚我们俩……你说,你算不算我的人?”
谢长宁下意识地用手按住了锁骨,幸好古代的衣服领子都高,不然她还真的有嘴说不清楚了。
“喂……我让你站住,你听到没!”谢长宁一连退了三步,真的快退到角落里了。她真不想让宫里的其他人觉得,新婚才头一天,她就一枝红杏出墙来。她真的没有活腻,她真的真的一个人单挑不了整个皇宫的人。
封玄亦脚下的步伐,依旧还是没有打算停下的意思,他就是喜欢同她亲近,反抗无效。
“救命啊,有人非礼了,救命啊救命啊……”
谢长宁毫无征兆地大呼小叫,瞬间让封玄亦的嘴角微微一抽。他忽然觉得有些头疼,这里可是皇宫,他眼前的这个笨女人,真的没事吗?她真的有那么不愿意被他亲近吗?分明昨晚她给出的反应,不是这个样子的。
谢长宁看到封玄亦终于停住了脚步,不再那么流氓地靠近她,心里总算是有些成就感了。她还以为他真的天不怕地不怕,连封玄月明媒正娶回来的老婆都敢吃干抹净,原来,他也是会害怕的。
现在,趁着封玄亦被吓住了,谢长宁就决定立马脚底抹油。不然要是真的让人觉得她在这里跟别的男人红杏出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永垂史册。
就在谢长宁预备转身跑路的时候,安静的夜里,居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脚步声很乱,越来越重,很明显就是有好多的侍卫,朝这里围过来了。
靠,谁来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之前喊有刺客,喊得歇斯底里,喊得喉咙沙哑,都没有看到一个侍卫冒出来鸟她一下。现在可好了,她才喊了一声有人无礼,喵滴,连大部队都开过来了,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