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俞泰逛到城西的时候,却看到大街口围拢了一大圈人,把街口堵得水泄不通。
他好奇之下,跻身上前去一瞧究竟。
只见人群中有一小片空地,地上仰躺着一名中年妇女,旁边站着一名身穿黄色道袍,束冠,手捧陶碗的年轻道士。
那道士嘴里念念有词,一边念叨一边往碗里倒上一碗清水,另一只手变戏法似的展出来一张黄蒙蒙的符纸。
没见他使用什么点火的用具,那张符纸竟然在他手里无风自燃起来,瞬间化作的飞灰被他随手扔在碗中。
他端着碗高声道:“吾自垂髫孩童之时便随巨鹿大贤良师潜心研修太平道,如今吾道术已初窥门径,尤为精通于符水救人之术,乡亲们且来观吾如何救治于她!”
说完就蹲下身端着那碗浑水向那个中年妇女灌去。
那妇女也不知道得的是什么病症,躺在这地上动也不动,年轻道士设法子掰开她的嘴才能倒进去,只一会儿的功夫,那妇女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
半晌之后似乎清醒些了,她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手脚利索不似得病之人。
人群里走出一黝黑汉子应该便是他的家人,见妻子没事了抱着她嚎啕大哭起来,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年轻道士微微颔首,那黝黑汉子见状急忙从怀里想要掏出几钱银子出来给这位道长,但是这道士却摆了摆手分文未取。
“道长这银钱你可一定要收下啊,吾妻瘫痪数月,今日病情加重,就连城里几家医馆的名医都束手无策啊,幸而蒙老天眷顾受道长搭救,方才……”
这汉子话未说完就再次哽咽住了。
道士手中浮尘一摆,向四周道:“吾奉大贤良师之令来此凉州广传太平道,刚才那一碗小小的符水便是我太平道的符水救人之术,信道则灵,如果不信,便不会有半分效果。”
“我教张天师想要建立的是一个既无剥削压迫,也无饥寒病灾,更无诈骗偷盗,人人自由幸福的教派。”
年轻道士含蓄一笑:“如果你们想追随我教信道的话,吾现在便会点化你们入教,做一方教众,从此无病无灾,无忧无虑。”
话音刚落,周围普通民众的呼吸渐渐粗重,他们不是玩家村落的村民那样有饭食有衣穿,他们只是东汉末年在生死线上苦苦挣扎的普通百姓。
东汉末年,政治黑暗,民生凋敝。朝廷内,宦官与外戚尔虞我诈,轮番乱政。
地方上,豪强地主又与割据军阀为非作歹,恰逢连年灾荒,以致出现“死相枕藉”、“民相食”的人间惨剧。
广大民众如今已了无生路了,太平道却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在那道士描绘出的没有剥削压迫没有饥寒病灾的这种无形大饼的诱惑下,纷纷欲要投入到太平道门下做一普通教众。
年轻一边为这些平民点化,眼睛微微闪烁动人心魄的光芒,心众暗道:“大事可成矣。”
杨烨亲眼目睹着这一切,心下感触颇深,果然大汉朝廷如今已经腐朽到骨子里面去了,民众一经轻微的煽动便可以爆发出内心求生的渴望情绪。
太平道如今就是他们想象中的救命稻草,他们争先恐后的向前想要拼命抓住。
其实,太平道也不过是所谓的大贤良师张角虚构出来愚弄劳苦百姓的工具罢了。
他看着场中那年轻道士,敢于在如今的朝廷眼皮子底下开始广为传道,这人不是张角的亲信,就是如他所说的那样是张角的弟子,是张角的心腹死忠。
经过这件事情杨烨心里便越发迫切,如今已经是183年秋天了,距离明年黄巾起义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他要在有限的时间里拥有一支强大的武备力量,来抵抗这些饱受压迫却心如猛虎的狂热信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