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十年后,我可以带着我的太太去德国拜访您,也跟您签下一份合约。”
……
送走了德国的客户,陆西遇推门进来的时候,桌上的数瓶洋酒已经空了。
陆维擎微眯着眼睛坐着没动,只是很随意的抬了抬手指,招呼他坐,又笑道:“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奶奶跟妈一直念叨。”
“晚上刚到就过来应酬。”他坐下来,解开了袖口,将衬衣的戏子随意挽起来,显然是将客人送走了,所以才如此放松下来。
城北倒了杯酒递过来,叫道:“二哥。”
“结婚了,什么时候办婚礼?”
“都快离了,还婚礼呢!”他捏着发痛的眉心。
陆西遇笑出声来,“你还有被难倒的事儿?”
陆维擎有些发沉的目光睇过去,“什么意思啊,合着在陆家,我就是个万能的啊,你算是从小在姥姥家长大吧,怎么会知道我的无奈。”
“哟,这么多年过去了,跟我翻着旧账?”
陆维擎更烦,整个人歪在沙发里。“你什么时候回来?”
“最近事情一直在处理,很快。”
“大哥呢,回过家吗?”
他摇头,“奶奶知道他回来了,叫回去吃饭,他都因为忙推脱了,你呢,今天也不打算回去了。”都这点了。
“给妈跟奶奶打过电话了,涔怀孕了,闹得厉害,我得连夜回去。”
“又怀了?”陆维擎皱眉。
陆西遇可不管他今天心情是不是不好,“羡慕吧,三十三了,该生个孩子了,别让总是操心。”
“你要不要脸啊你,我什么时候让你操过心。”
陆西遇扣着手中的方杯,“算是谢谢你把那德国客户介绍给我。”
陆维擎撇嘴,“肥水不流外人田。”
“行,谢谢你啊,这么大礼,我还你一人情吧,当初我跟冬天在一起的时候,我是费了多少劲儿,才让他留下的,现在想想,***都心酸,女人……既然愿意跟你了,就好好的待人家。”
陆维擎:“……”
两个人就坐在包厢里混到凌晨。
最后出门的时候,似乎大家都有些醉了,陆维擎的脚步略微有些不稳,没走出两步就被一双手给轻轻扶住。
“陆先生,小心。”一个温柔的声音。
陆维擎眯着眼睛,抽出手臂来,对着陆西遇道:“路上慢点”
陆西遇的司机开车离去,车灯忽闪了两下,很快就驶远了。
会所的经理站在门口,陆维擎瞥了眼,这经理还真是着道,是知道那天太太情人的乱成一团,现在是塞缺儿呢?
上了车,他半躺在车厢后座,车子启动,才叫了声,“城北。”
城北连忙答应,同时从副驾座上转过头来,还以为他有什么需要,结果却见他微闭着眼睛,“你知道蔚岚喜欢什么吗?”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城北想了半晌,“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知道啊,她喜欢的,不喜欢都记在心里。”
“可我……除了知道,她不不会做饭,对鱼海鲜类的食物有种偏爱,其他的都不大知道。”
城北沉默,听着。
“刚结婚,她搬过去的时候,我对她说过,没法跟他慢慢来,只有朝夕相处,同*共枕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才能够更快的接纳我,可我似乎觉得不够……”
城北晚上喝了也不少酒,脑筋比不上平时凌钢,今儿也是看出陆维擎的心情不大好,尽量避免着不要提有关甘愿的事情,可今天他舌头像是微微打结了,自然不顾忌这个,“您跟她没事吧?”
“没什么。”他摇头,苦笑。
有句话叫,欲速则不达。
贪恋那一份全心全意,出事了吧。
他维持着半躺半靠的姿势没动,依旧闭着眼睛,声音有些低哑地吩咐:“车窗打开。”
冷风灌进来,他仍旧是一动不动,呼吸有点沉,看样子像是真的醉了。
“别回家啊。”不然,她更烦。
就在城北以为,他睡着的时候,他忽然开口。
车子只好调头。
……
翌日醒来,四点多一些,睡了三个小时候,酒像是没怎么醒。
起了*,城北还在睡。
他冲了个澡驱车回家。
餐桌上的菜,没有意外,仍旧是一口没动,他抿着唇,将菜全数倒进垃圾桶里。
重新做早餐。
做好,离开,不逗留。
甘愿是被吵醒的,那急促的门铃声惹得她特心烦。
眯着眼睛走出卧室,去开门。
瞥了一眼餐厅,餐桌上早餐当然又已经备好了,她有些无语,这敢情是想要当“海螺先生”啊?
她摇头,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个身影就窜到了怀里。
甘愿一下子就醒了。
顾时然抱着她,“甘愿,我好想你。”
“你来了啊。”她有些懵,看向门外,“你自己啊?”
“对哦,我爸爸从机场接到我,他要赶回医院,半路拦了出租车就让我过来了。”顾时然道,进了屋。
“为什么不送你。”
“我小姑啊,我小姑睡得跟死猪似的,我爸爸要送她啊,再送我,又不顺路,怕迟到了,所以就牺牲了我。”
餐桌上有美味的早餐,顾时然很高兴,“甘愿,你都会做饭了?”
“不会……那个……”
“哦,你丈夫,也就是我爸爸做的呗!”
甘愿:“……”
顾时然打开保温锅,盛上粥,不客气的吃上了。
“你要吃,我带你下去吃吗。”
瞥了甘愿一眼,“你们在吵架,所以不让我吃饭,是吗?既然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不开心,为什么要嫁给他,我爸爸等了你这么多年,甘愿,你没有感觉到吗?”
“我困。”她想继续回房睡。
顾时然叹,“一跟你提这个,你就不愿意,甘愿,你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
甘愿:“算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回到室内,她也在问自己,明明在一起不开心,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以前是因为爱情,现在呢……为了什么?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个时候跟他离婚。
她向来,只守卫不进攻。
叶婕妤,她不会再一而再再而三的容许她去伤害她,她也不会再心慈手软。
……
她出来的时候,就傻眼了。
顾时然拿着擦巾纸优雅的擦拭嘴角,“他的手艺还真不错。”
桌上的开胃小菜一点不剩。
“他不回来住吗?”
“嗯。”
“那我来陪你吧。”顾时然道,然后笑米米的上前,“你也知道,我爸爸那么忙,对吧,所以我要过来陪着你。”
甘愿还是觉得不妥,“今天洛筝结婚,等她离开g市的时候,我们搬到她的房子里去。”
“大姨要结婚,是跟黎衍吗?”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甘愿皱眉。
“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叫黎衍叫舅舅吗?”顾时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甘愿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顾时然叹,“其实我很早的时候就知道黎衍不喜欢你了,他喝醉了喊得不是你的名字啊,所以我知道啊,他只是拿你当妹妹看,喊舅舅很正确,只是我大舅跟我大姨在一块……呃,还是很般配的,我跟你去参加她的婚礼,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