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非有此插曲,也许我们也没机会撤离,我爹的遗体也抢不回来。”
游雪深深吸了口冷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
那次在寒玉谷时,颛云泽对战鸠罗幽她就察觉有些不对,原来重伤未愈又遭遇这样的陷阱,可是他什么都没说。
如今伤他的人就在这里,却杀不得。
她突然不执着玉偶了,只是笑了笑,“这倒是有意思了,你爹为了救你们大王而死,可你们的王却将你派上战船做我们的投路石,这似乎说不通呢。”
“倭奴族强者为尊,不似你们国家那般世袭罔替,是个病秧子都能坐上王位!”
游雪不理会他言语中的嘲讽,若是一直让这些敌寇误以为颛腾风还是那个病弱的帝王,也是个很好惑敌之法。
她淡淡一笑,“你倒是口气大得很,你觉得你比你们的王更厉害?”
“倭奴族神牧一脉仅次于王室,”他一双巨目中翻涌着不甘与恨意,“我父亲不可能为王挡刀,他不是这样的人,也不可能做这样的蠢事,可惜第一时间我没有近在身边,只是人云亦云。”
欲敌兵,攻其心,却不知道是谁乱谁的心?
游雪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起身负手站在礁石上,“我们不过异族过客,若侥幸从这万千海涡流中脱险逃生已是奇迹。神牧将军心怀壮志当谋定后动,别自毁长城了。”
她看到倭奴王与管存山并肩从一侧的山坡上下来,朝他们这边走来,便跳下了礁石朝他们走去。
倭奴王远远看着朝他们走近的女子,眼中精光一闪,“南星姑娘,船只明日就可以试水了。”
游雪笼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就是这个人将战斧劈在颛云泽身上吗?
颛云泽因为掉落了玉偶,才用边角料又雕刻了那枚雪给她吗?
她心痛的想要掉下泪,唇角却含着笑,看向管存山:“一刻钟。”
管存山已经看出她眼神有异,他此刻也不没问,只是说:“何时?”
游雪这才迎上倭奴王的眼神,“请问族长可有信号烟?”
“有的。”倭奴王笑眯眯俯视她的笑颜。
“若要试水,明日是个晴天,只是海上风云变幻难以预测。
我有个建议,到时请族长派几人随我上船,若成功越过那些海漩涡平安驶出这一带海面,我们就往半空中放信号烟。”
管存山和游雪回到帐篷中,游雪在地面上用树枝划出了航线图,指着其中一大片地方说,“这一带都是海漩涡,但是在未时开始,会刮起东南风,在这一刻间隙,”她指着一处海域,“这一带,可以并行两艘船快速通过!也许不到一刻钟,因为海风随时有可能改变风向,而且海平面下方的神秘暗涌也会受风力影响,随时又会形成漩涡吞噬掉船只。”
“你刚才看倭奴王的眼神有些不对,是不是有什么事?”管存山问。
游雪不瞒他,她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没有偷听的人,才对管存山说:“神牧拓应是想借此机会对倭奴王有些动作。”她将海边与神牧拓的对话和管存山一一道明,然后等他说些什么。
管存山沉默片刻,说:“你打算如何做?”
游雪:“他拿我当傻子,以为我会上当吗?他们都不是无辜的。”
一不小心睡了过去。美剧《黑镜》,没有最黑暗,只有更黑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