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在这条街上,一夜之间忽然开了一家新铺子,匾额上‘南星楼’三个字潇洒狷狂,笔力遒劲。
光是看店名,以为是附庸风雅的茶楼或是古玩字画之流,没想到走进店铺里溜一圈出来直摇头,原来是卖药材的,不过冲着店铺免费供应消暑解渴的茶水和香甜爽口的果汁,倒也不算门庭寥落。
这一天,一辆珠光宝气的马车停靠在南星楼外,马车徽记刻着‘曾’,待车夫将矮凳放置好,从马车里跳出一个黄色衣衫的娇俏丫头,她落地后,恭敬侍立在旁,扶着而后现身的华衣金钗的美妇从马车里缓缓走下。
美妇年约三十左右,她眉目生的很美,气质柔婉,只是厚重的脂粉也不能掩盖眼角细纹。
她抬眼看了看这牌匾,才缓步走进了店堂中。
守着店铺正打瞌睡的圆脸伙计鼻端嗅着香风袭人,登时一个激灵睡意全无,上前招呼:“贵客,是抓药还是问诊?”
美妇秀美一扬,见这少年长得十分讨喜,掩袖轻笑:“还可以问诊?请问是哪位大夫?”
伙计不卑不亢,“便是为李相爷胞弟医治的那位汪大夫,不过汪大夫今日不在铺中,我们店的元大夫医术也十分精湛。”
美妇摇了摇头:“听说南星楼也有香粉胭脂,且驻颜养容效果极好,拿出来我瞧瞧。”
伙计稚气的脸上惊讶之色一闪,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道:“贵客莫怪,本店胭脂香粉只为专人定制,不零售,若贵客感兴趣,小的去请元大夫前来与您一叙如何?”
美妇闻言也不生恼,她含笑道:“那便有劳小哥了。”
伙计将美妇引领到店铺屏风格开的厅暂坐,奉上果香四溢的饮品,就跑去了后堂。
“夫人,不若我们去别家吧,奴婢觉得这家店怪怪的。”
美妇瞧了丫鬟一眼,淡淡一笑,“你这丫头,今日怎的这样沉不住气,你没瞧见那李相的夫人,原本泛黄的脸色才半个月功夫,就白晰如玉。”她说是这么说,却有几分心不在焉,甫一落座,便显得心事重重。
丫鬟撅了撅嘴,但也不再多说。
美妇是曾家二房的主母,谷氏。
自三月前大儿子曾佑廷被调往那兵祸不断的北疆边城后生死不明,她乍闻噩耗一病就是一个多月,爵爷倒是前去大房找过茬,毕竟当初提议是曾国公出的,可是曾国公却说会好好补偿二房,绝口不提寻找曾佑廷的事情,两兄弟在书房中长谈了一夜,不知道其中内容如何,只是从那以后,无论谷氏如何哭闹,曾爵爷再也不管,而且索性家也不回,不是住在别馆,就是留宿楼。
谷氏知道自己丈夫的心早已不在,他心薄情,庶子庶女排排站,根本不愁后继无人,若不是自己娘家还有些助力,丈夫早就听着宠妾挑拨休了自己,要不是后来仅剩的宝贝女儿差点被爵爷的小妾们设计差点失了清白之身,她也许就这么奄奄一息病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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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