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沐鸢与乔乐已十分配合的站到了沈灵身边,对他们二人面带微笑。
沈万:“好,好啊。”
点点头,沈万终于有些激动的回过神来。
这一幕在武帝等人眼中显得十分怪异,但作为一条船上的人,他们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因此在几句简单的寒暄之后,大家便入了沈家,与外面的所有围观者说了再见。
而当一众贵人跨入沈家的那一刻,沈财与沈万也有了一种蓬荜生辉之感。
因为他们有一种预感,他们的苦日子终于要到头了。
对沈财而言这是猜测,可对沈万而言,这便是他十分信赖的事实了。
沈家大堂
当一众人于太师椅上坐定,一名名侍女端来香茶,而后又整齐的离开此处时,沈万起身了。
只见这位身着锦缎的富贵商人竟快步走到了乔乐面前,而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不是简单的跪,而是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直到乔乐伸手将他托起才终于结束的感谢。
说感谢还是太轻了,这或许该是感激,是无以为报才对。
沈万:“郡主,我沈万真没想到我还有机会再见到您,而且还是在这武京之地。您是我沈万的救命恩人,怎么能来扮演鄙人的女儿呢……”
沈万这噼里啪啦犹如连珠炮的话语,直接就把在场的,除开乔乐与君晏的所有人给干懵了。
君玄:“乐儿,这是?”
望着自家儿媳,某武帝的眼睛闪闪发光。
因为他发现乔乐真是个很神奇的人。
她能用言语让君霖二人摔下楼,能经常被果子砸,能造出各种大杀器,甚至能在演戏时忽然成为别人的救命恩人……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大福星吗?
刚才他二叔还给他耳边念叨,让他一定要抓紧时间督促那臭小子,说什么也得早点把福星给骗进门来。
这一次,君玄觉得他向来不靠谱的二叔,终于靠谱了一次。
因为他这次给的意见,的确是一个应该被立刻采纳并且执行的意见。
大福星她必须是他们家的!
然而此刻,某大福星正嘴角一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因为她也属实没想到,自己随便认个爹,居然还能认到在天昭的旧识,就离谱。
君晏:“没什么,就是当初乐儿途经诏狱,恰巧把蒙冤已久的沈官人给放出来了而已。”
将茶盏放到一边,君晏随口替乔乐解释道。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是很清楚的,而这沈万也是他看着乔乐放的。
想当初为了替老爷子治病,乐儿没日没夜的收集气运。而他则全程陪同,帮她以“德”服人,抓住那些明明要走运,却还想跑的蠢人。
不过沈万没跑,他被救时满心欢喜,并对乔乐千恩万谢。
他说他来自天武,是天武的富商之一。
那时的君晏也没想到,对方竟真的是天武人,也真是一个富商,一个即便江河日下,也足以富甲一方的富商。
缘分这种东西,果真是奇妙啊。
君玄:“原来如此。”
闻言的武帝点了点头,看乔乐的目光又一次惊叹。
但只有他家儿子君晏知道,自己这老子不止是在惊叹,还在打着手里那个不为人知的算盘。
因为他脑门儿上正清清楚楚的写着四个字:“有利可图”!
沈财:“想不到啊,想不到居然是您救了我这不成器的儿子,要不是您,我们恐怕就……”
在沈老爷子的泣不成声中,沈灵也一把抱住了懵逼的乔乐。
也许在旁人看来,这一幕有些无法理解。但只有经历过生离死别,以及数年思念之苦的人才会明白,再见有多么的可贵。
沈万的回归是沈家多年来唯一的好消息,也是他们家最后的一线生机。
甚至可以这么说,如果当初乔乐没有放走沈万,沈灵便没有机会得知两位妹妹的线索,并前往天云寻觅。
而不去天云的她,又怎么可能遇到乔乐与沐鸢这两位贵人呢?
这件事太巧了,巧的仿佛一切都是缘分,一场妙不可言的缘分。
一个乔乐,却帮了沈家两辈人。
别说武帝等人震惊了,就连乔乐自己也完全没有想到。
其实她真的很想说,她当初就是为了割一把绿油油的韭菜,好救老爷子的命……
至于沈万说的什么明察秋毫、大公无私、菩萨心肠、刚正不阿……
没有,她真的没有。
还有啊,她乔乐也不是什么福星,她是个黑鬼,非常黑的那种黑鬼啊!
乔乐:“诸位,实不相瞒,我其实很倒霉的,我就是……”
看着一众人那闪闪发光,觉得她乔乐明显是谦虚了的目光,乔乐竟一时语塞。
不是,你们有在认真的听我说话吗?
好吧,乔乐认认真真的解释了半天,她发现这些人只选择听他们想听的,以及他们认为对的。
嗯,她是福星,她心怀天下,她大公无私,她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去诏狱的……
行吧,你们非要说我是菩萨,非要觉得我是欧皇,我能怎么办呢?
微笑,乔乐微笑的扶起了沈万,微笑的推开了沈灵,微笑的对某父皇点了点头,最后微笑的回到了君晏身边。
至于对那明显眼含笑意,一定在偷偷笑话她的君晏,她当然是微笑的伸出了手,掐住了对方腰间的那块嫩肉。
笑?你还敢笑?
你有婚约不告诉我的事儿,我乔乐还没找你算账呢!
然而被她狠狠掐了好几下的君晏竟纹丝不动,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用满是温柔的眼神看着她。
因为在其他人眼中是福星是菩萨的乔乐,在他眼里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乔乐就是乔乐,是他喜欢了好久好久,一直盼着她能来天武找他的乔乐。
杏园一别,他既忧又喜,忧的是乔乐的透明,喜的是乔乐即便透明,也从未打算放弃他的决定。
乔乐说他是她的。
乔乐说她一定会来天武。
可在没见到乔乐之前,在没看到她真正站在自己身边,并一直处于自己视线范围内之前,他都在害怕。
他怕她食言。
他怕她反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