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弃闻到酒香四溢的枫叶酒香,眼神有所松动,敌不过嘴馋,走到桌前顺手拿过枫叶酒,畅快地饮下一口,说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好事。说吧,这么晚来别院找我,究竟为何事?”
李映浦开门见山:“你若仍把我当作挚友,你就实话告诉我,你究竟在为谁做事?”
南宫弃蹙眉,脸色一沉,将手中的酒坛还与李映浦:“酒还你。”
李映浦追问:“他到底是谁,值得你这般袒护?”
南宫弃沉默不言。
李映浦柔声细语:“小弃,你刺杀李长渊,忍心吗?”
南宫弃眼神犀利,反问:“你为了太子之位,难道就不会与他手足相残吗?”
李映浦被南宫弃这番话给问住,为了保住这个太子之位,他已在不知不觉间选择了手足相残的这条血路。
南宫弃手掌轻轻覆上那根被黑布包裹的断指,嗤之以鼻:“他都忍心断我一根手指,我还有什么不忍心的。”
李映浦沉思须臾,终是忍不住问道:“假若李长渊不知你的身份,你还会行刺他吗?”
南宫弃愣住:“你说什么?”
“我是说假若,你会如何?”
南宫弃嘴角勾起苦涩的笑容:“会。”
“为何?”正当李映浦满腹疑惑时,宋逐溪叩响了房门。
“殿下,密探来报,白济恒明日便会抵达上京。”
“盯住他,一举一动皆要向我汇报。”
“是。”
房门外的脚步声走远,可那把锋利的匕首架在李映浦的脖颈处。
李映浦蹙眉,眼里浮现不悦:“小弃,你这是做什么?”
南宫弃握着匕首的手腕稍稍使力,厉声:“放我走。”
李映浦清晰感觉到刀刃划破他肌肤的痛楚,他一语中的:“我现在放你走,你能去何处?又去找那个幕后指使你的人吗?”
南宫弃毫不掩饰地承认:“是,只有他能帮我报仇,你们不过是助纣为虐的帮凶,李映浦,我感激你那日救我,却丝毫不能消磨我对你、对整个李氏的仇恨。”
李映浦神色黯淡:“原来你一直都记恨当年的事。”
“南宫家对黎朝忠心耿耿,披肝沥胆,却被卑鄙小人构陷,锒铛入狱,若是当年李清欢明察秋毫,未听信谗言佞语,我南宫家岂会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世人称赞他为明君,为黎朝铲除了一个作恶多端的贪官,可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昏君,他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南宫弃的泪水已在眼眶打转,惹人怜爱。
“小弃,当年…”
“你不必再说,当年的灭门之仇,我南宫弃此生不报,枉为人。”南宫弃藏起悲伤,再次换上厚重的冷血伪装。
李映浦五味杂陈地一声哀叹,妥协道:“你走吧,日后若是遇上什么难事,就来别院传话给我,我给你解决。”
“下次再见,便是生死局。”南宫弃收回匕首,从窗户翻走,很快便隐没在夜色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