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此,凤赭凉都如重生一般,对珍惜生命四个字有了一层更深的领悟。
再过几日,他们这一行人便要出发离开药王谷了。凤赭凉和上官蕙已经决定不回南朝帝都。至于去哪儿,他们也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按照他们对未来的展望,他们想去一个山青水美的地方,盖两间草房,过着最简单的生活。
程雪歌与白凌睿决定回北国。离家多日,而且白凌睿知晓祖父父亲他们都在惦记蕙儿表妹的情形,便想要回去向他们报声平安。至于程雪歌,自然是‘夫唱妇随’。
纳兰雪也因离家久了,甚是想念家中的父兄,便要与他们分道而驰,回西夏了。
面对即将到来的离别,这一晚,他们把酒言欢。本是说好的,谁都不许哭鼻子。可酒过三旬,有了微醺之感的程雪歌却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她这一哭,带动纳兰雪与上官蕙两个女子也跟着纷纷落泪。场面一时间有些失控……
“蕙儿,你一定要常给我写信,知道吗?”程雪歌紧抱住上官蕙不放,难舍之情溢于言表。
一旁看着的凤赭凉脸色黑沉地难看。哪怕程雪歌是女子,这样抱着他的蕙儿也让他十分、非常的不爽。
上官蕙安抚地拍了拍程雪歌的背,被她紧紧抱住挣脱不得,只好无奈地回应道,“嗯,我一定会给你写信的。倒是你。等到你和我表哥成亲的时候,可一定要送请帖给我啊。”
一听到这话,害羞的程雪歌立刻放开她,红着脸,嗔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上官蕙的表情很是无辜,“我胡说八道?这么说,你不是要嫁给我表哥啊?”后面一句故意说得很大声,让听见的某人脸立刻黑了下来。
“谁要嫁给他?”程雪歌兀自嘴硬地嘟囔着。
“不嫁给我?难不成你还想嫁别人去?”这道咬牙切齿的质问声一出,程雪歌吓得身子一缩。抬头便看见近在咫尺的白凌睿。不等她回应,白凌睿忽然扛起她便朝着不远处的房屋走去。
“姓白的,你放我下来!你疯了吗?快放我下来……”
砰的一声,愤怒的男人踢上门,给了众人无限遐想。而上官蕙脑海中更是自动跳出了‘洞房’这两个字。看来被某个心口不一的小妞气疯了,表哥这分明是要提前洞房的节奏啊!
剩下的几人继续喝着酒。其实说得更精确一些,只有纳兰雪一个人在喝而已。
上官蕙怀着宝宝,又在夫君的‘监视’下,自然是滴酒不敢碰的。而凤赭凉担心怀孕的妻子闻不得酒味,也只是意思意思地喝了两盅。鬼魂在自饮自酌,眼睛不时看向遥远的东方,眉目柔和,不知在思念着谁。这其中,唯有纳兰雪,不要命似的,烈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表情苦涩落寞。
看着人家都一对一双的,她这心里能好受才怪!
在这种万分失意的时刻,不知为什么,她的眼前竟浮现出凤邺北那张俊逸却冷漠的脸。
奇怪,她为什么会想起那个‘大冰块’呢?嗝——看来她真的喝醉了,神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