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身戎装的凤邺北大步跨进殿内。依然是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只是少了从前的玩世不恭,却是多出了几分战场洗礼之后的肃杀与阴沉。泰步走上殿前,单膝跪地,“臣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的声音?”凤赭凉眼中不由多出了一丝疑惑,从前的凤邺北拥有一把悦耳清隽的嗓音,可如今听来 ……
凤邺北抬起头来,让众人清楚瞧见横亘在他脖子上的一处狰狞刀伤,“臣弟在与敌人打斗时误中一刀,虽有幸捡回一条命,可却造成声带破损。”
凤赭凉轻叹了一声,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关切与惋惜,“北弟,辛苦你了!”随后意识到凤邺北还在殿中跪着,当即说道,“快快请起!”手虚抬一下,声音略显‘激动’,然而眼眸深处却是寒光岑岑。
他派出了所有的隠卫,却连一个功夫尚且算得上中等的凤邺北都对付不了。是他太高估这群手下的能力了吗?一群饭桶!
“北弟此去征战,大获全胜,朕心甚慰!不日,待到大军凯旋,朕再对全军将领论功行赏!”
凤赭凉这一席话自然是对满殿的大臣说的。不论他此刻内心有多震惊,又有多失望,作为一国之君,这几句话都是他必须要说的。
“北弟,战场上刀枪不长眼,除了脖子上,其他地方可也受伤了?”
转眼又从君王之尊变成了心疼弟弟的‘好哥哥’,对于这种角色的转换,龙椅宝座上的男人可是玩得得心应手。
“托皇兄洪福,臣弟安然无恙!”
说到‘安然无恙’的时候,凤邺北眼中闪过一缕寒芒,却巧妙地遮掩在低敛的眉睫之下。
“那便好,朕一颗提着的心也终于能放下了!”
这边,玩的是‘兄弟情深’的感人戏码,那边厢,殿上除万岁之尊唯一有资格坐在椅子上的摄政王脸上却流露出一抹凝思的深沉。
他在帝京各处都安插了眼线,包括那些戍边的守将也都是他的人,为何凤邺北回来却没有一个人向他报备?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要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眼见朝殿上的气氛有变,不堪所提之事就这么不了了之的林鼎寒正要开口将话题拉回来,站在他身后的林钰却适时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压低了嗓音劝道,“父亲,稍安勿躁!”
一向自尊自大惯了的林鼎寒哪肯听他的劝说,回过头来递给他警告的一记瞪眼。
林钰趁此时机,急忙凑到他耳边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林鼎寒听后大惊失色,“什么?竟有这事?”
林钰一脸凝重之色地点了点头。为今之计,他们要尽快把妹妹藏到一个任何人都找不着的地方。只有确保上官蕙不能再拿此事要挟他们林家,他们才能进行下一步动作。否则,单单一个欺上瞒下、窝藏重犯的罪名,就足够他们林家多年来汲汲争取的一切付之东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