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原是礼部尚书肖琮之女,才学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曾在宫宴上以一曲《凤求凰》的诉琴而拥有了‘第一才女’的美誉,同时也得到了二皇子的青睐,向皇上请旨赐下婚约。
二皇子待她极好,又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从一个原本不受帝宠备受冷落的皇子,步步为营地坐上太子之位,以至后来顺理成章地成了一朝天子,享万民敬仰。那时候,她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他说,只要她生下儿子,便立刻封她为后!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本该是幸福圆满的结局,她想,若不是那场大火,她与他,还有他们的孩子,应该会一辈子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吧?
先帝猝然薨逝的第三日,太子府中突燃大火。那场大火几乎要了所有人的命。若不是她当时刚好被父亲召回了丞相府,恐怕她和腹中之子也难于幸免。
大火几乎吞噬了一切。太子虽有幸得以逃脱,却面容尽毁,从此以后唯有戴着面具站在世人面前。
后来的后来,上官蕙常常会笑自己傻,她竟天真地以为一切都将过去,殊不知那场大火不仅仅烧毁了他那天神一般俊美无俦的容颜,更将他们三年的伉俪情深毁灭殆尽!
自从他容颜尽毁,就不曾再踏入她的崇华殿半步。他开始广搜美女,大肆填充他的后宫。甚至于……就连她那貌若天仙的亲妹妹,他都不肯放过。
终于,在她怀孕七个月的时候,难抵对他的相思之苦,偷偷溜进了他的书房。她想,只要见上一面,一面就好。当她走进书房,书桌上,一卷明黄色宗卷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摊开来看,上面写的赫然竟是立她妹妹为后的诏书、
回忆如潮般的涌向大脑,上官蕙痛苦的闭上一双黑瞳,面颊如同被抽尽了血色,惨白如天空飘零的雪。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日,当她看见那卷欲立她妹妹为后的诏书,之后怒气冲冲地跑到他面前找他理论时,他那双露于面具之外的眼,是那么冰,那么冷。
龙榻上,他与上肖芸熙衣不蔽体地纠缠在一起。看到她闯入,她那如般倾城貌美的妹妹吓得容失色,娇滴滴地躲到了他身后。而他,只是用一双寒光凛凛的冷眸睥睨着她,如同在看一只最卑贱最让人不屑的蝼蚁。
“为什么?你明明说过要立我为后的?”她颤抖冷寒的声音如是问,挺着七个月身孕的笨重身躯因排山倒海的怨怒而轻颤着。
她看不清他隐在面具后的表情,唯有那双眼,冷酷得近乎无情。
“立你为后?”
她听见了他沉闷的嗤笑声,竟觉得不寒而栗。
“好让你肚子里的野种顺理成章地成为太子吗?”
野种?
上官蕙身子猛然一个趔趄,几乎要站不住。她一双美目怒而圆睁,神情激愤地吼道,“这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用那么污秽的字眼来侮辱他?”
回应她的是一道更为嫌恶的目光与冷哼,“是不是野种,你很快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