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玉郡主也是将将清醒,刚才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恨不得一拳打死徐妙筠,如今清醒过来,身上又疼,心里又害怕,关键是她完全不敢反抗太后和皇后,只能乖乖跪着一声也不敢吭。
皇上很快也过来了,见着这一幕也十分诧异,及看到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徐妙筠时,脸色便沉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已经恢复了冷静,待皇上坐下这才道:“原本这样的事臣妾不该惊动皇上,可事关芳玉,臣妾怕被人说不公允,特来请皇上做个见证。”
皇上看看徐妙筠,再看看芳玉郡主,两个人又都十分狼狈,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可皇后既然说了,安贵妃又在一旁暗暗垂泪,还有太后在呢,他便道:“你说吧,朕且听着。”
皇后便道:“臣妾召徐姑娘进宫说话,命沉香送她出宫,结果在宫门口遇到了芳玉,芳玉便拦住了,非要徐姑娘陪她一处,沉香和徐姑娘不能拒绝,只得答应,等沉香回来告诉臣妾,臣妾怕芳玉做出什么事来,赶忙叫人去找,皇上,幸而臣妾去找了,臣妾居然看到芳玉带着两个侍女殴打徐姑娘,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就下这样的狠手?如今徐姑娘人事不省,安贵妃反倒说臣妾偏心,不知安贵妃要本宫如何处置才算不偏心呢?”
安贵妃说不出话来,哭的越发伤心,皇上看看芳玉郡主脸上的伤,深知是芳玉郡主闯祸,可看着安贵妃,到底有心偏袒,遂委婉道:“不过是小孩打架,皇后别生气了,待徐姑娘醒了,好生安抚就是了,你瞧芳玉,也受了不少委屈呢。”
皇后气闷,不可置信的重复着皇上的话:“不过是小孩打架?芳玉可都十六了!皇上可知道她一脚踢在徐姑娘身上,徐姑娘呕了一口血便晕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醒呢,若真有个三长两短,皇上怎么向徐家交代?怎么向伯让交代?”
皇后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皇上也有几分不悦:“徐姑娘真的伤的这么重么?去请宋太医来,看看徐姑娘究竟伤了哪儿?”小太监应声而去,皇后对皇上失望极了,抿着嘴沉着脸不说话,太后依旧保持了沉默。
宋太医很快挎着药箱过来了,听皇上要他给徐妙筠把脉,立刻恭敬应了,待他细细一诊脉,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皇后紧张道:“可有什么大碍么?”
宋太医收回手,对皇后道:“请皇后娘娘派个宫女看看徐姑娘腹部可有淤青?”
皇后心里疑惑,叫人抬了屏风来,又叫了个上了年纪的嬷嬷掀开徐妙筠的衣裳一看,忍不住惊叫起来,徐妙筠腹部青紫一片。让人看了心生不忍。
皇后看着宋太医,声音都抖了:“是有淤青,可有大碍么?”
宋太医咳了一声,道:“徐姑娘腹部骤然受伤,五脏有损,这也就罢了。可就是怕将来于子嗣有碍。”他话音一落,皇后便愣住了。皇上厉声问他:“你可看准了?”
宋太医吓得跪在地上:“臣不敢撒谎。”
这时,躺在榻上的徐妙筠呻吟着慢慢醒转,她觉得肚子上很疼,好像被刀割了一样,同时胸闷气短,嗓子发痒,头一偏。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这口血。让徐妙筠慢慢清醒,却让芳玉郡主一头栽倒,晕了过去,这次,再也没有人做她的替罪羔羊了!
徐妙筠睁开眼,模模糊糊好像看到了皇后皇上,甚至还有安贵妃,纵然腹部疼的她要晕过去,却还记得要为自己辩解,她想爬起来,却完全动不了,皇后一把把她按住,低声道:“你好好躺着,不要乱动。”
在徐妙筠疑惑的目光中,皇后看着皇上:“皇上说,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皇上语默,安贵妃缓缓开口:“请徐姑娘在宫里住几日,等伤好了再出宫吧,徐家那边,也不要让他们担心了,什么都别说就是了。”
皇后冷笑,问宋太医:“可还有没有法子治了?”
宋太医有些迟疑:“以前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臣还要细细斟酌才能医治。”
皇后冷笑:“是呢,以前谁遇到下手如何狠毒的人呢。”又吩咐沉香:“你去徐家报信,就说徐姑娘出事了,是我把徐姑娘召进宫的,徐家人要追究,我就去偿命,我这辈子还没对不起过谁呢。”
沉香无奈,只能应声,皇上完全沉默了。
对于宋太医的医术皇上还是很信任的,他现在关心的是,徐妙筠受伤了,将来于子嗣上有碍,那她还能嫁给伯让么?若是嫁给伯让后真的生不出孩子,难道让伯让也后继无人么?
徐妙筠则是完全糊涂了,她不就是和芳玉郡主打了一架么?难道自己真的运气那么好?皇后这么偏袒自己?问都不问就认为是自己吃了亏?
那怎么又说偿命呢?自己虽然最后被踢了一脚肚子很疼,可也没缺胳膊少腿的,至于么?
既然情况对她有利,徐妙筠便没有多嘴,反而安安心心躺了下来,说起来还是吃亏了啊,居然躺在床上动不了,这次定叫芳玉郡主受到惩罚!
虽然皇后说要召徐家人进宫,但沉香想着徐老太太上了年纪,怕把老人家吓出什么好歹,便只偷偷叫人知会了安成郡王和徐景焕。
两个人在宫门口遇到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焦急,二话不说进了宫。
在凤仪宫看到狼狈不堪,满身是伤,躺在榻上动不了的徐妙筠时,徐景焕脸色一沉,他没说话,但连皇上都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寒气凌冽,他默不作声行了礼,便坐在榻前握住了徐妙筠的手,徐妙筠给了哥哥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徐景焕的脸色却没有丝毫放松。
安成郡王虽然也是心急如焚,却更理智一些,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把妙筠打成这样的?”
不等皇后开口,安贵妃冷冷道:“伯让光看到徐妙筠了,难道没看到芳玉也浑身是伤么?”
安成郡王没说话,皇后却勃然大怒道:“本宫还没说话,你胡乱插什么嘴?”
当着这么多人训斥安贵妃,安贵妃脸上怎么过得去,一阵青一阵白,又抹起了眼泪。
皇后语气缓和了一些,对安成郡王道:“芳玉和徐姑娘打了起来,两个人都受了伤。”
徐景焕冷笑一声,道:“敢问皇后娘娘,既然都受了伤,为何芳玉郡主还有力气跪在地上,我妹妹却疼的动也不能动一下?”
皇后语滞,她实在没脸说出来,沉香只得在一旁道:“太医说徐姑娘腹部挨了一脚,伤了五脏内腑,说不定将来在子嗣上会有妨碍。”
如晴天霹雳一般,安成郡王和徐景焕都呆住了,徐妙筠更是傻了一般,于子嗣上有碍,也就是说她有可能生不出孩子?
徐景焕更是迫不及待掀开了徐妙筠的衣裳,看到了被衣服盖住的那片瘀伤,顿时心如刀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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