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焕心里有了计较,先派人去请安成郡王来说话,又去徐妙筠那里瞧她,徐妙筠自己趴在床上却还担心着冯贞贞,叫丹桂把前几日张飒送给徐景焕的药膏找出来给冯贞贞送去,丹桂含着眼泪道:“姑娘还是先顾着自己吧,冯姑娘那里还少了好药?”
徐妙筠道:“我这十板子打在身上,再疼也无妨,倒是贞贞,那一砚台砸在头上,万一留下什么隐痛可怎么是好?”说着又懊恼起来:“都怪我,我就该忍住,不和芳玉郡主拌嘴,她要嘲讽,嘴长在她身上,任由她说就是了,非得一争长短,结果连累了贞贞。”
丹桂道:“芳玉郡主素日里也是张扬跋扈的不得了,如今一出了事,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可见是个色厉内荏的,倒是安姑娘,身份不如芳玉郡主尊贵,却比芳玉郡主还要厉害,也不知跟谁学的。”
徐妙筠闷闷不乐:“还不是仗着安贵妃的权势。”
徐景焕静静在窗外听了一会,没有惊动里头的人,转身去了书房,安成郡王急匆匆的赶了过来,额头上还冒着汗,神情有些焦急:“事情我都听说了,徐姑娘挨了板子,严不严重?我这儿有宫里太医秘制的玉露清心丸,清淤散毒是最好的,让徐姑娘饭后用水化开服了。”
徐景焕道了谢,又亲自给安成郡王斟了茶,这才说起了徐沛凝提起的事。
安成郡王苦笑:“徐姑娘还真是慧眼如炬,我听母亲提起过,我五岁的时候,安家见皇婶迟迟没生儿子,就着了急,一口气送了四个年轻貌美容易生养的女子过去,皇婶都接受了,后来还是没有动静,皇婶对于安家再送人就有几分不满,说如今还是没有子嗣,那就说明不是她的原因,而是皇叔的原因,可安家却不这么想,去年夏天,安家送了两个人去,皇婶直接找借口把两个人给发卖了,安家还上门来闹,事情传出去很不好听,皇祖父还把皇叔叫过去斥责了一顿。”
徐景焕道:“既如此,王爷就没想过用这个做文章吗?”
安成郡王道:“那个时候,局势还不像现在这样紧张,父王也对这些手段有些不屑,况且这样的事多半是家务事,一不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把自己把折了进去。”
徐景焕点点头,道:“端王无子,想来皇上心里也是明白的,可他却依旧坚持不立太子,可见对端王的宠爱了,有这份父子之情在,只怕皇上即便不立他做太子,也会给丰厚的奖赏作为补偿,到时候只怕又是个大问题。”
安成郡王道:“其实皇祖父以前并没有像现在这样疼爱皇叔的。”
他说话间有些犹疑,欲言又止的神情让徐景焕也猜到了这里面定然有什么内情,遂道:“郡王不用担心,今天的话出你的口,进我的耳,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安成郡王想了想,压低了声音:“说起来也是上一代的恩怨了,皇后娘娘和裕妃娘娘是堂姐妹你是知道的……”
当初皇后嫁给皇上,两个人都还年轻,虽然皇后迟迟未孕,可不管皇上还是太后都没有放在心上,一转眼两三年过去了,皇后还是没有好消息,可**一个小小的贵人却有了身孕。
皇上很高兴,封那贵人为贤嫔,十分宠爱,后来贤嫔生下一个小皇子,那才是皇上的长子,只可惜,小皇子没有撑过满月就得急病去世了。
说是得了急病,可真相究竟如何早已经不得而知,不知怎么,皇上把这笔账算到了皇后头上,不管凶手是不是皇后,皇后都百口莫辩,帝后感情越来越差,后来皇上甚至一连三个月没见皇后的面。
唐家这才开始着急,于是走了太后的路子,把皇后的堂妹,也就是唐裕妃送进了宫,太后喜欢皇后的贤德,怕皇上不亲近唐裕妃,还特地把皇后的亲妹妹指给了自己的大侄儿,也就是谢大老爷,以示自己对唐家的恩典。
皇上见太后做的如此明显,也不好说什么了,对唐裕妃虽然不亲热,可也没有置之不理,不过,唐裕妃肚子争气,很快生下了儿子,也就是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