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的,就是要引起父皇对老三的疑心,只要有了这一点疑心,父皇就会渐渐对老三失去信任。这点疑心,才是最重要的!帝心难测,帝王生疑,老三怎么会有好下场?!”五皇子府内,上官长治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想起上官永平被罚银三万的事情,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张盛之所以知道那匠人一事,正是上官长治使人密告的,钱惟准的上疏,只是个烟幕弹而已,真正的戏肉是张盛的密告!只有这样一步一步,这样环环紧扣,长泰帝才会相信上官永平将匠人藏了起来,长泰帝才会渐渐对上官永平失去信任。
所以事情就是这么凑巧,上官长治和容贵嫔没有经过任何商定,却选择了同一种方式,都在不着痕迹地给长泰帝上眼药,让他对三皇子生疑!他们看中的,都是长泰帝那一点疑心,这一点疑心会随着长泰帝日益年迈而发挥极大的作用。
疑心生暗鬼,而帝王的疑心,所产生的威力和毁灭,那是难以想象的!
因为长泰帝的敲打,三皇子府捐出了三万两银子,这对上官永平来说,只是个小数目,他从黑市赚得的银子要比这多得多!只是他咽不下这口气,总觉得是御史台多管闲事,才会使得他被长泰帝罚钱。
他回到三皇子府后大发了一通脾气,想起了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钱惟准的监察御史。监察御史,不过是小小的八品官。竟然胆敢状告当朝皇子?这人背后,一定有人在撑腰!那么,这钱惟准是谁的人?
上官永平想到这里,便让府中官吏去查探钱淮准究竟是哪一系的人。很快,上官永平就得知这钱惟准是二皇子上官承佑的人。这个结果,令他愤恨不已!
“这钱淮准,胆子很肥啊!老二,这也太好了!背地里不声不响地插了我一刀!”上官永平咬牙切齿地说道,对上官承佑是恨之入骨!
“还是让钱淮准继续在老二身边呆着吧。此次他上疏弹劾。使得老三被责罚,这个效果是出奇好!如无意外,老二会越来越重用他的!”上官长治继续说道,吩咐李可安等人处理好钱淮准的后续事宜。
原来钱惟准表面上是上官承佑的人,实则是上官长治的人,是他早就安插在上官承佑身边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得用。如今只是小小地用了一下而已,就让二皇子和三皇子结下深怨,这让上官长治心里异常得意。
“属下知道了。我们不会和他有过多接触的。只是,那匠人……如今依然没有半点消息!属下已经广发人手去搜寻了,但似乎二皇子、三皇子那边也派出了许多人……”李可安有些不安地说道,禀告了另一件并不如意的事情。
随着走私事结。表面上,弩坊署的事情结束了。实际上,围绕着弩坊署的暗涌更加厉害了,暗涌的中心就在于那个天才匠人!
连日来,二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都派出了许多人马,继续跟紧弩坊署的事情。这几方人马,几乎在京兆布下了天罗地,就是为了找出那个传说中的天才匠人。纵是如此。却仍一无所获!
那个天才匠人似乎凭空消失一样,至今还不见踪影!
人。到底到哪里去了?——这是二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这几方人马最想知道的事情!
可是,距离钱惟准的上疏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关于那个匠人的下落仍无半点进展。虽然几个皇子面上不显,心里却越发窝火,特别是上官长治,几乎发动了整个京兆的暗线来寻找那个匠人,可是那个匠人就像石沉大海一样,依然没有半点消息!
就连那匠人的家眷,也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了。单凭那个匠人,是绝对不可能藏得这么好的,这背后必定有人帮他,只是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呢?他和幕僚们思来想去,却始终没有头绪。
“运河边的宅子,弃了吧,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上官永平的语气有些萧然,对运河边的宅子作出安排,心里感到一阵隐痛。
那座宅子,原本是他最隐秘的据点,是他预留的生路!因为从这个宅子可以直通运河,万一将来有事发生,便可以隐藏在这宅子,通过运河离开京兆。
可是如今它已经暴露,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再留着那宅子,只会让别人瓮中捉鳖而已。到底是谁那么神通广大,连他这个私宅都知道?还把胡兆昌给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