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娟见堂嫂没皮没脸,赖在家不走了,就丢个白眼,风摆柳地打回厨房,重新架火炒菜,不搭理丽春红了,丽春红自讨了没趣,真个死皮赖脸,赖在斗家不走,心里却想,村里那痞子王小川不经常穿着这样式的衣服吗?
陈娟菜都炒完了,四五个菜,有荤有素还有汤,端到客厅,自顾吃午饭,心里却着急,里面有王小川,这丫要自己冲出来,可咋收场。
丽春红来的路上,午饭都没吃,见堂弟妹一个吃独食,捂了捂肚子,腆着脸干笑道:“呵,你真热情,不请我吃饭呀?呵。”
陈娟没好气道:“你想吃就吃呀,没不让你吃,自己拿碗去,你又不是第一次当客人了,我看,都快成主人了,嫂子,不是我说你,丽水河旁边的地是全丽水村的集体资产,不是我斗家的,不是老斗说了算,这不还有村委会,要不,你去找别人问问?”
丽春红也是饿急了,当真拿个碗就盛饭,都不用请,她就坐下来开动。还在那振振有词:“村委会就是个屁,那还不得听老斗的啊。小娟,不是嫂子说你,你胆子也忒小了点!怕这怕那,我前弟妹可不是你这样!怎么说咱也是亲戚,祖上还是一奶同胞,你做事这么不讲情面,六亲不认,我保证你会后悔哦,人谁没有个三灾六难?谁也难保,说不定哪天你家有事,用得着我们呢?这很难说的,对吧。”
陈娟听到“前弟妹”三个字,脸都更难看了,放下筷子,冲着丽春红恼道:“嫂子,你说话过过脑子好不好呀?你嘴欠,在我眼前提啥前弟妹?前弟妹这么好,你到阎王殿找她去呀?再说,我又不是村长,你赖着我干啥?我也晓得是一乃同胞,讲情面也得看啥事撒?像这种养殖田的承包权,事关全村人的切身利益,你不怕坏规矩,死活要我们开后门,这先例一开,那斗家的七八姑八大姨,不会都来张嘴呀?到时,老斗怕是早就被乡里拿下了!我告诉你,吃完饭你赶紧走,别害我家老斗!”
丽春红一点没把陈娟放在眼里,她认为就是这个狐狸精,不近人情,还没两年,老斗就得罪了不少亲戚,她早看陈娟不爽,针尖对麦芒地说道:“陈娟,你说话别漏风哈,呵,我要两年承包权,这就叫害你家老斗啊?老斗在丽水村,当了多少年村长了,稳当当的,哪个不长眼的八蛋敢把他踢下位?倒是你陈娟,天天打扮得狐媚娘一样,把我家老斗迷得神魂颠倒!你叫他向西,他不敢向东。他啥都听你的,老斗都被你架空了,我问你,你到底有啥不可告人的目的?呵,我说呢,你嫁给老斗时,都不到二十五岁,老斗都五十几了,他不是村长大权在握,你会嫁给他?哄鬼呢?我看,你就等着老斗两腿一蹬,霸占老斗家的财产。”
丽春红这口恶气憋了很久,什么话难听说什么。
“你!”陈娟气得浑身发凉,走上前,啪的一巴掌把丽春红扇得面红耳赤,大怒道:“老八婆,你是啥东西,敢在老娘面前放屁!还你家老斗,老斗怎么成你家的啦?你是他媳妇,给他睡过?”
两个女人正闹腾得欢,忽然,从院门外,哔哔!传来熟悉的汽车喇叭响。
两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陈娟面色一急,这个老鬼,这去了又来,是要干啥。
“是老斗。你个死八婆,不想挨揍的话,先上楼躲一躲!喂,别去这间房……”丽春红也怕了斗大佬,斗大佬骂起人来那简直是雷霆之怒,上次丽春红的耳朵差点没震聋了,这妇人一听斗大佬回家,得儿一声,就溜入了房间。
她动作飞快,陈娟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着看丽春红溜入王小川藏身的卧室,她脸都白了。
这时只见斗大佬跳下车,兴冲冲地一蹦,蹦了进来,打哈哈道:“娟儿,好事,大好事!刘副乡长请动了一家集团公司的董事长,下到丽山乡考察。刘副乡长的意思,是让这家集团公司到咱丽水村来投资,万一成了的话,那可是上亿的规模哦!”
陈娟就假装没事人的道:“呵,老斗,这是咱们丽水村的大喜事呀?丽水村,是特困村,啥年代了,村子里的泥瓦房还是一抓一大把,车是面包车,看看别村的,大多住上红砖小洋楼,开起小汽车了。”
斗村长嘿嘿一笑,眼巴巴瞅着水灵灵春光四溢的女人,讨好地说道:“娟儿,这确实是大喜事,可是……这事能不能成,很大程度上,得看你的表现哦。”
陈娟听老斗要重复那件事,她的脸蜡黄蜡黄,这次可不能像王小川一样,让丽春红也抓住把柄,丽春红那死赖皮要是知道了,那我陈娟就完蛋了,想着,赶紧把斗村长往外拉,低声埋怨道:“死鬼,那事不是讲好了嘛。用得着不停地念叼嘛?快洗手吃饭去!”
斗村长乐呵呵的拍了把媳妇的香肩,看起来他心情不错,闻言笑道:“那个啥,我不在家吃,要陪董事长喝酒呢,这么隆重的场合,这身衣服可不行,得换套像样点的!”说着还啥都不知道,抬腿就进入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