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摇摇头：“公司还有事……你放心，好好在这里养病，爸爸会常来看你。”

“可我一个人……”宋可悠眉头一皱，显然是舍不得老者。

“我明天就派人过来。”老者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王小川，“年轻人，你要好好待我女儿。你们村长和我很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会放过你！”

好好待？要多好？天天给她按摩，还不够好？王小川嘿嘿一笑：“放心吧，把你女儿交给我，没错的。”

一旁的宋可悠，闻言脸更红了。这话……怎么说得像是自己要嫁人了？

村里头到底眼多嘴杂，外头不知何时来了几个人黄毛，探头探脑地瞅着，不知议论着些什么。王小川眼尖，一出来就瞅见了他们，一边和老者说着话，一边慢悠悠走到窗户边，反手把窗一关。

外头立刻响起一声哀嚎：“哎哟，我的鼻子！王小川，你给老子记住了，老子迟早找你算这笔账！”

“狗剩哥，我们走！”一个乌鸦似的声音说。

“去把他老娘喊来，看看他在搞什么鬼！刚才和那小娘皮，那小黑屋子里呆了好久，哼，要是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老子就把鼻子割下来当鸟接上！”

“就是，这就是去喊他老娘！”

“他们是谁？”老者指了指。

“村东头的。”王小川瞧着那些人狼狈而去的背影，嘴角一牵。

这狗剩，从小就爱和他比这比那，小时候比谁鸟长蛋大，长大了比谁混得发达，看他开了个小诊所，就急红了眼，隔三差五往窗户上丢石子，在门口放钉子，尽做些娘们儿都不屑干的事。领着一帮不读书的小流氓，拉帮结派学陈浩南，偷鸡摸狗，无恶不作。

不一会儿，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远远地来了，不是王小川的老母亲是谁？

“妈。”王小川迎了上去，要搀着她的胳膊。

“老娘又没瘸，扶什么扶？”母亲没好气地把他一把推开，揉了揉眼睛，瞧清了诊所里的两个人，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你们……是来找小川看病的？”

“是了，王医生年轻有为，我女儿这阵子就拜托他了。”老者也朝王大娘客气地笑了笑。

“王……王医生？”母亲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个称呼，乐得能看见嘴里那发黄的板牙，“小王八羔子……你还可算是出息了啊！老娘盼这一天……盼得好苦啊！”

说着，皱得像个核桃的眼皮子底下，似乎有亮晶晶的东西在滚动。

“妈。”王小川心头一哽咽，忽然不知该讲什么才好，顿了好一阵才说，“你还是打我吧，我习惯了。”

“你个没出息的！”母亲狠狠揪起了他的耳朵，刚一揪住，就想起有外人在场，于是讪讪地松开了，转而笑了笑，“你们还没吃饭吧，要不，一起去我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