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纷杂，她决定喝口水冷静冷静。

“啊！”

影音室是移门，她顺手一划，门没关严，留了道小缝，她懒得再弄，径直坐到秦宁身边。

驻足门口，她扭脸望了眼，走廊尽头的墙上挂了一面钟。

来自屋顶的灯光倾泻而下，冷白颜色，愈显贺子言的面无表情。

无须任何人效仿。

奇怪的是，她完全不觉得厌烦。

“你发现了啊。”秦宁苦笑。

屏幕上在播放一部老电影，姜落没看过，也没什么兴致。

秦宁枕着膝盖，偏过脸来看他：“如果是你，会怎么样？”

没想到，他原是知晓的。

贺子言顿时喜笑颜开。

姜落应了声。

姜落：好像机器人。

姜落和他都被彼此吓了一跳。

说着，她往旁边挪了挪，坐到台阶上，给贺子言腾出空位。

不过是在与旁人分享他的人生经验。

“不是。”答得斩钉截铁。

至此，姜落适才注意到，他眼尾略带猩红，许是哭过。

再度躺上床，她翻来覆去。

一会想，贺子言是不是真的要走。

于是，在短暂的斟酌后，贺子言选择坐在第一层。

压迫感排山倒海，姜落没来由地感到心虚。

姜落：？

倒不是很痛，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她倍感气愤。

姜落走进来。

影音室的门刷地移开，贺子言站在门口，神情淡漠，睨着他们。

“嗯，我……”

怒火熄灭，徒剩袅袅青烟。

很闷，很沉，细微的。

“如果是我……”贺子言略沉吟，认真思索后回答：“会分析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想要的结果是什么，我能为了这个结果做哪些尝试。”

影音室是为二人约会定制，中间圆形区域不大。

困意走失，脑子里乱成一团。

“啪。”关门声响起。

他侧过脸来，轻声问：“你也觉得我很烦吗？”

所以……还是想探听一下凡人的生活？

这是姜落第一次听贺子言讲道理。

姜落仰着脸望他。

坐定，贺子言转而看向秦宁，开口问道：“你是在为名次的事不高兴吗？”

像是从角落里传出来。

秦宁抱着双膝，下巴垫在膝盖上，如一只舔舐伤口的幼兽，可怜巴巴。

她打量着秦宁。

顿了一秒，贺子言嗤笑，“那……姐姐应该不会生我的气吧？”

果然还是受名次影响了。

她原以为贺子言不大懂得人情世故，更不会理解普通人的这种小心思。

姜落想来，他当是不会加入这等凡人的絮叨，索性直接道：“顺便帮我把门关一下哦。”

一会又想，贺子言那么欠扁，走就走吧。

姜落无奈，招手，“下来。”

“早点睡吧。”丢下这句，贺子言扬长而去。

屋外静悄悄的，客餐厅的夜灯开着。

秦宁：……难道你是在告诉我，我要从现在开始努力十六年才能成功？

姜落：……你是在凡尔赛吗？

“你这个事例好像没办法安慰到我。”秦宁小声，又问：“你有没有近期想做却没有做成的事？”

闻言，贺子言扭头看向姜落。

姜落：为什么看我？

贺子言：为什么看你，你心里不清楚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