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这样,人来人往,像是经营一家旅馆。”姜落宽慰,“你也会认识新的朋友。”
“新的朋友在哪儿呢?”施烟仰起哭得皱巴巴的小脸,泪眼婆娑。
姜落难为情:“我?”
“呜呜呜……落落你真好!”施烟又一头埋在姜落的胳膊上。“落落,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呜呜呜……”
嚎啕声充斥着整间影音室,果真是360°立体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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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
终于平复心情的施烟捂着泛红的眼睛,低着脸。
羞愧难当。
丢人。
太丢人了。
姜落没说什么,耐心等候。
施烟问道:“姐姐,您是贺子言的……姐姐吗?”
正面直击。
姜落抿唇微笑,一脸诚恳地点头:“你这样……还挺可爱。”
影音室没有钟表,无从得知具体时间。
车内后视镜上映着的眸光中充满思索意味。
“哦,亲爱的,你真可爱。”每当有同事犯错时,施烟就会如此说道。
后排另一边,一向善于社交的施烟却难得保持沉默。
但她憋住了这不合时宜的小幽默。
姜落不明白,倒是开了口:“贺子言还挺好的,对我们都很好。”
她配合地笑,唇角弧度尴尬而僵硬。
她白得发光,五官媚而不俗,既容得下人生阅历,又足以与年轻小们争奇斗艳。
姜落见识过恶人,那些分明素未谋面却要对她恶言相向的恶人。
“也……”她小声嘟囔:“还好吧?”
姜落不确切地唤道:“姐姐好。”
施烟没应,用膝盖撞了姜落一下。
不约而同地都选择了西装套装。
姜落真想鞠一躬,“前辈好。”
工作久了,不太适应被夸赞。
再之后,就鲜少有关于她的传闻了。
姜落和施烟笑笑。
很直接。
她也觉得被称为“老师”太奇怪!
这种在小细节上的意气相合击中了她,顿时生出磅礴的好感。
俩人动身。
她对许露亦如此。
顿了顿,郑蔓笑眯眯地说着:“还是叫我伯母吧。”
差一点就要被郑蔓那宛转的声线绑架了。
“我……”缓了会,施烟抬脸,撤了手,讪笑,“平时没那么爱哭的。”
只是,这个“木讷”过于出乎意料,让姜落割裂。
却在其全盛时期熄影,听闻是嫁给了一个技术出身的商人。
姜落在前,拉开车门,与司机打过招呼后,赫然发现副驾驶上还坐了一位女士。
瞧起来该是年长些,但因过于美貌而模糊了年龄。
好像在哪见过。
她询问:“现在……去吃饭?”
愣过回神,姜落解释:“您看起来很年轻。”
大脑里塞满对郑蔓的敬慕,姜落失去思考能力,只晓得用力点头:“伯母好。”
悠然一笑,女士吐字清晰:“我是他妈妈。”
热络的交谈后,有片刻沉默的空隙。
当此时,姜落蓦地记起她是谁来,双手紧攥拳,克制住兴奋的心情,问:“您是……郑蔓老师吗?”
但是……在哪呢?
对郑蔓的敬仰,甚至盖过了对“她是贺子言妈妈”的惊讶。
郑蔓温和应道:“都行。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叫我郑蔓也行。”
她再度启声:“和子言相处,会不会给你们比较大的压力?他那个孩子,整天冷冰冰的,不太好相处吧?”是小心的询问语气。
“哈哈哈。”听到这个称呼,那位女士爽朗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