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夜倏地睁眼，稍稍抬眸，眼含笑意。

“我要进去了？”

声音轻柔，一如初时，似安慰，又似哄骗。

夏以微下意识的想拒绝，无奈怎么都说不出话来，就连双眼也不受控制的僵硬。

万俟夜停顿了片刻，右手中指小心的探入夏以微的温暖中。

怕是自己的动作过重，会弄疼了她一样。此时的简柔，在万俟夜的眼中，宛如一个含苞的雏菊，需要自己一步步引导，方可完整的采撷。

伴随着夏以微轻微的呻吟声，万俟夜的手也渐渐的加重了些力道。

“乖，叫出声来。”

曾几何时，万俟夜也是这般一步一步教会自己，怎么样去取悦他，怎么才能逗得他开心。

但凡与**相关的事情，都是与万俟夜有关。

如今，万俟夜却是用鲜见的温柔向自己重复着这些事情，夏以微竟很奇怪的觉得很是享受，享受万俟夜对自己温柔的受宠感？

“怎么样？舒服吗？要是觉得疼就告诉我？”

疼？

当初遍体鳞伤的时候都没有说疼，最后还得收了自己的伤口，去讨好他。

现在听来，难免不会觉得有些可笑。

夏以微蓦地睁开眼，直直的盯着万俟夜，眼里满是怨恨。

“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万俟夜淡笑，似是一点都不在意夏以微的目光。

夏以微抿唇，睁大了眼瞪着万俟夜。

“疼？”

万俟夜停住了手中的动作，轻扬的唇角，勾出一丝淡淡的笑。

很温柔，温柔的不像是万俟夜。

夏以微咬紧下唇，怔怔的看着万俟夜，不发一言。

“那我轻点！”

万俟夜只当是自己的动作太重了，弄疼了夏以微。下意识的放轻，手指在她的秘密地带轻轻的抽动着。

“嘶……”

又是一声呻吟，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万俟夜倏地停下，神色担忧的看了看夏以微。

“抱歉，我太急了！”

不是对不起，而是抱歉。

万俟夜破天荒的对自己说了声抱歉。

夏以微不由得心下一惊，逐渐模糊的意识也在顷刻间恢复。

“万俟夜，太温柔了，就不是你。”

声色俱冷，只是伪装的冷漠，显得有些勉强。夏以微的目光，分明还是那么的迷离，不甚清晰。就连脸上被自己挑逗而起的那一片潮红，还没有散去。

万俟夜一怔，眉角稍稍抽动了几下，而后轻轻抽出手指，神色一沉。

“为什么这么温柔呢？温柔的我都有些不适应了。”

不适应。

分明是第一次上床，简柔竟用了适应这么一个词。

万俟夜心下起疑，面上也不自觉的闪过一丝疑色。

“为什么要这么温柔呢？能不能凶猛一点？”

“怎么？你喜欢凶猛的吗？难道不喜欢我这么温柔？还是希望我像是早上那样？”良久不出声，万俟夜定了定心绪，声音兀自有些沙哑。

“嗯哼！”

夏以微一声冷哼，不置可否。

唇边含笑，逐渐清晰的目光里溢出一股诡异的淡漠。

“那你倒是说说，希望我怎么凶猛？”

“唔……”

该如何启齿？难道要说希望他像平常一样，撕扯自己的衣服，然后勒令自己去取悦他？还是霸道的将自己压在身下，而后啃咬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

“男人不是都喜欢女人来取悦自己的吗？难道你不喜欢，而是反过来喜欢挑逗女人？”

万俟夜挑眉，轻笑。

“你怎么知道男人都喜欢被女人取悦？难道你亲生经历过？”

心下一沉。

夏以微抿唇，不语。

“看你这样子，又不说话，就证明我说的是真的咯？你经历过？是不是以前跟你上过床的男人都喜欢你取悦他们？”

他们？

自始至终就只有万俟夜一个人，而，万俟夜根本就不知道。

“那你要不要也试试，取悦一下我？”

万俟夜话一出口，夏以微的心竟是猛的一颤。那些不好的回忆立时涌入脑中，面上也无端的露出惊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