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从菜地里拎了锄头出来，程淮洗了手，去灶房端着米汤喝了起来。

“都收拾好了娘。”姜苗答了声，把烙饼递过去。

程淮差不多把活都干了。

估摸着昨日的事在村里都传了遍，今早倒是没听到有人议论她和程淮。

一听到好吃的，两崽子瞬间就醒了，睁着黑溜溜的葡萄大眼，冲她笑，声音脆脆甜甜地喊娘。

侧头贴着她的脸，声音微哑道：“我待会儿喊你，你昨晚都没好好睡。”

“嗯，要出去几日。”程淮应了声，也没多说其他的。

就几件外衣，也费不了多少事，姜苗跟认识的妇人们打了个招呼，便挑了边上的石板蹲着洗。

“姜梅，是不是我不骂你，你今日嘴巴就闭不上？”姜苗把衣服漂好拧干，气笑了。

“不重，趴我身上暖和。”程淮咧开嘴笑了笑。

程淮侧过头来，对上她白白净净的小脸，心头微软地亲了下。

姜梅：“.”

是很暖和，整个身子一下子就热了。

余英赶紧抓住他们，强行拉去洗脸。

守着他们吃好饭，余英去了地里忙活，姜苗带着两个孩子去屋里玩，自己拿了嫁衣来绣。

姜梅收回委屈的神色，目光微冷地扫了眼姜苗，很快便温柔道：“怎么一个人来洗衣服，程淮咋不帮你，他去哪了？”

余英接过放在一边，笑道：“我先去漱个口。”

看到院子里觅食的鸡，两崽子撒欢似地跟着追，连带着小黑狗一起，嚯嚯得鸡飞狗跳。

余英习以为常地点头，“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听她这么说，程淮就没亲了，怕她真嫌弃。

想到什么，故意大声问：“是不是因为昨日的事，你和程淮闹矛盾了？”

姜苗眸光淡淡地看向她，“等你帮我洗啊。”

过了会儿就见姜梅下来了，怀里抱了一大盆衣服，男人的女人的，看起来一大家子的衣服都在里头。

姜梅顿时不说话了，一脸难堪的接不上话，周围也没人帮她，只好默不作声地蹲下去洗衣服。

吃完饭，李大虎在外头喊，程淮便拎着包袱和弓箭出去了。

姜苗拿了张青菜饼给他，“和饼子一起吃，米汤不甜吧，我没放多少。”

两人就安安静静地在灶房里吃早饭，余英隔了会儿才起身，见他们都起了，看着程淮问：“是不是要出门去？”

姜苗给他们穿好衣服抱下床，之后便带去后头。

姜苗看着他们下了坡，才回屋，两个孩子在床上滚了两圈，哼哼着要起来了，偏偏又闭着眼睛。

把洗好的衣服全部放进木盆里，姜苗站起身缓了下，才一本正经地戳她心窝子道：“堂姐辛苦，怀着孩子洗着一大家子衣服，还有闲心操心我家的事，确实是辛苦你了。”

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目光，姜梅面色一白。

上了岸，看到姜肆在玩泥巴，姜苗喊了声。

姜肆跑过来，扬起小黑脸，“阿姐，我帮你拿。”

避开姜肆的泥巴手，姜苗面不改色地拒绝，“不用，你帮阿姐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