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飞的车是开上了,裴澈也并不真拿他当司机,应酬酒桌什么的那必须得上,还不忘让众人认识这个海龟二世子,人前把常飞夸得天上地下难找难寻的。常飞就奇了怪了,这个裴澈就跟个影帝一样,人前八面玲珑能说会道,人后就板着棺材脸,跟带着张人皮面具一样,特么的科幻了。不过裴澈的能力常飞是见识到了,没有他搞不定的事情,而且人也特别有担当,特别是那次一个饭局儿,彻底让常飞对他动了心。
那次请得是一个建设部的高官,关于房子出现质量问题给客户投诉的事情,本来这不是裴澈的工作范畴,开会得时候他也站出来强烈的谴责了偷工减料给住户造成损失这个问题,很多人都喷他,但是常总表态一定按价赔偿,裴澈才答应下去和主管单位沟通。
那个当官的灌点儿黄汤就找不到北了,一个劲儿对售后主管毛手毛脚,还一个劲儿灌那姑娘酒,常飞早就看不下去了,他捏着酒杯想替那姑娘上,裴澈按住他的手,然后打开一瓶高度白酒,连干了三大杯然后笑着看那个当官儿的,当官儿的灰溜溜的尿遁了,那姑娘感动的稀里哗啦就差说裴总今晚我给你侍寝吧。裴澈先让常飞把姑娘送回家,然后才回自己的住处,下车时常飞看他脚步有点虚,就跟了上去。
果然,裴澈在洗手间里吐得稀里哗啦,脸白的吓人,常飞服侍他漱口脱衣服睡觉,躺在他床的一边儿,常飞看着裴澈硬朗的五官,倾身上前就亲了他的嘴一下,出奇的柔软,常飞心里充盈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睡着了做着梦才明白过来,他想要这个男人!
常飞想到就做到,他开始对裴澈展开激烈的追求,他发现裴澈不怎么喜欢吃早饭,每天把家里的早饭给裴澈带一份,以至于常闯经常觉得裴总和我们家也太有缘了吃的早饭都一样一样滴;常飞发现裴澈经常脊椎痛,买药买按摩器再加手工按摩;他发现裴澈喜欢吃西餐,特地去学了做牛排,拿着红酒买着牛肉去裴澈家做,结果裴澈开门就看见常飞被洋葱辣的哭…….常飞是用心了,他从没有对一个人这么用心过,但是这个过程是那么的快乐,只要裴澈能多吃一口他做的饭多喝一口他倒得水常飞都能乐上半天,后来想想,这段日子大概是他们之间最平和快乐的日子。
裴澈咂摸出味儿,他对常飞说:“想跟我学本事就用心学,不用在生活上讨好我,我一个人习惯了,不喜欢另一个人整天搀和我的生活。”
裴澈说这话时他们正在裴澈家吃饭,金黄的烤小羊排,散发着浓郁香味的法国蒜蓉面包,还有蔬菜沙拉,开了1瓶82年的拉菲,水晶烛台上一小截熏香蜡烛,还有缠绵悱恻的小提琴曲,气氛简直不能再好,于是常飞就表白了。
裴澈一口沙拉噎喉咙里,老半天才咽下去,光水就喝了一大杯,他看着常飞就像在看一个长着猪头的牛:“我是男的。”
“我知道呀,可是喜欢男的。”常飞回答的很理直气壮。
“可是我不喜欢。”
“没关系,你只喜欢我就好了。”
裴澈生气的扔了叉子,要把常飞从家里请出去。
常飞飞快的在裴澈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说了一个让裴澈做恶梦的称呼:“再见,小澈澈。”
小飞飞,我们差了十岁好不好!
那个晚上裴澈成功的失眠了,他隐藏在心里以为自己永远假装忘记的秘密就这样淬不及防的给常飞挖出来,裴澈从这一刻开始恨常飞。
对,是恨,都是同性恋,为什么自己就要被家人和社会认为是神经病,他常飞就可以明目张胆的追求,为什么自己要苦苦掩藏自己的性向,而他常飞高调张扬唯恐天下不知?
常飞,不是每一个人都是你爸、你哥,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祭献在你面前,也不是每一样东西你想得到就能得到,譬如我裴澈的心,你要不起!
第二天,裴澈就找了常总,说了很多冠冕堂皇的话,总之常飞就给调到了基层,和裴澈隔了好几层楼,在裴澈以为世界终于可以清净的时候,他回家就看见常飞在厨房里煮鸡汤。
那一刻,裴澈有些气急败坏,他上前推了常飞一把:“你怎么回事,谁让你随便进我家的?”
常飞嘻嘻笑着:“小澈澈,你有本事,把老子弄低了好几层楼,那就直接来家好了。”
“钥匙给我,马上滚出去。”
“别介,鸡汤还没炖好呢?”
常飞的嘻皮笑脸彻底激怒了裴澈,他伸手就把火上的砂锅端起来倒洗碗槽里,浓郁的香气飘的到处都是。
常飞似乎给他吓着了,小孩白着脸张着嘴半天才说:“你生什么气,不喜欢喝我改炖别的,这不看你最近老喝酒,弄点中药鸡汤给你养养胃。”
裴澈彻底崩溃了,他指着门的指尖有点颤抖:“给我出去,滚出去。”
常飞也害了怕,他连假笑都做不出来,一溜小跑到玄关处换鞋。
“等等。”常飞正撅着屁股穿鞋听裴澈说话高兴的回头却对上裴澈冷冷的眼神“钥匙留下。”
常飞走了,裴澈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他把洗碗槽里的鸡冲洗干净又重新放回锅里,他知道这一刻他完了,他可以把站在面前的常飞赶出门,却无法把心里的常飞赶出门。
为今之计只有逃避,逃得越远越好。
正巧青岛地区却一个总经理,裴澈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来说服常总让他去。
常总很是不明白一个总公司的销售总监不做为什么要做一个公司的经理,虽然裴澈的道理说的他有点晕,但是他觉得还是欠缺说服力,但是裴澈的态度太坚决了,大有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干了的感觉。想了想,常总语重心长的说:“裴澈呀,我本来年底想着升你做总经理,也罢,这样你先去青岛锻炼一年,就当下放基层回来提干,好好干!”
到了青岛的第一个晚上,裴澈心里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摆脱常飞了,可是那挥之不去的失落和心酸又是为了什么?
阴雨天黑的格外早,天空灰霾,窗外树影摇曳有如鬼影,因为房间里太过寂静,沙沙的雨声和不知何处传来的滴水声就分外的清晰有力,简直是像敲在心坎儿上。
裴澈端着一杯咖啡静静的站在窗前,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再这样下去需要吃药吗?
门铃的响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裴澈疑惑的拉开门,常飞手里拎着行李湿漉漉的站在门口,明明是冷的直打哆嗦却还是扯皮淡笑:“裴总,我离家出走了,你收留我吧。”
“有病吧。”裴澈嘴上说的狠,却伸手把人拉进来。
自然的,以后就住下来。
裴澈在醒着睡着的时候都在思考,明明是为了避开他可当他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又为什么不推开?答案其实早已经很明白,只是他裴澈不愿意承认罢了。
同居的日子揭开序幕,常飞跟个小媳妇似的,整天变着法儿满足裴澈的口腹之欲,他也瞅准了裴澈是面冷心软只要不惹恼他还是挺好说话的,可是整天一块大肉放眼前只能看不能吃常飞心就痒痒,有一天终于伸出了禄山之爪。
那天,裴澈正洗澡呢,洗一半发现没有沐浴露了,他想起才买的还放在储物柜里没拿出来,就喊常飞给送进来。
常飞那孩子一时色胆包天,拿着沐浴露直接就挤进去了,裴澈不悦的皱眉:“不是说递进来就行了吗,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浴室里虽然热气氤氲,但是常飞还是看到垂涎已久的大肉,精致的锁骨修长的四肢平坦的小腹紧实的腰线,覆盖着浓密毛发的三角地带还有…….
裴澈厌恶的看着他:“常飞,你流鼻血了。”
操操操,常飞你真出息呀。常飞捂住赶紧把头埋在旁边的洗手盆里。
裴澈站在他身后,递给他一条毛巾:“呐,给你,毛巾。”
常飞头低在洗手盆里反手就去接毛巾,谁知一把就抓错了,他摸到绵绵软软的一团,带着肉的触感。卧槽,这是。。。。。。
常飞起身回头发现他把裴澈的老二正抓手里。
有点惊喜有点害怕还有点小紧张,以至于常飞就这么抓着忘记了放开。
裴澈额头上的青筋绷的老高,他铁青着一张脸咬着牙说:“放手!”
常飞讪讪的放手,手上还停留着那热乎乎软乎乎的感觉,看他一脸银荡,裴澈抓着一件浴袍就穿身上然后推着常飞就推出浴室再推出家门:“你在外边好好反省反省。”说完砰的关上门。
常飞一个劲儿在外面拍门:“裴澈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你放我进去吧。”
裴澈不听反身又回到浴室脱去浴袍打开洒却没有洗澡,他倚着墙握住了手里已经半硬的性器。
是,就刚才,常飞的手一搭上,他马上就有了感觉,他完全手足无措慌乱的像个孩子,他不能让常飞知道他有反应,那他可以营造的直男的假象都给拆穿了,大家都会知道他其实是个同性恋,不管他有多辉煌的学业和成功的事业,他只能是个bt是个神经病。
痛苦的闭上眼,他在自己的手里沉沦,脑海中却毫无悬念的出现常飞的脸常飞的手,热烈的亲吻紧紧的拥抱同样火热的器官纠缠……
“呃,嗯,常飞,常飞。”裴澈叫着常飞的名字释放出一手的浓重白浊。
等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穿好衣服裴澈才去开门的,可是门口却没有了常飞的踪影,裴澈顿时就火大了,肯定是找他那个狐朋狗友赵魏去了,自己来青岛还不甘寂寞把人家给弄来了,还给租了一房子,他怎么不去住?
裴澈越想越气索性就关了手机,爱去哪儿就去哪。就算说这样负气的话心里还是憋的难受,不知不觉胃疼起来,缩在床脚上一夜难眠。
同样只有手机没有钱包的常飞给世界抛弃在自助银行里,也是蜷缩了一夜。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裴澈还在担心常飞,但是拉不下脸打电话,后来常飞倒是回来上班了,同时也告诉裴澈他要把他哥们儿赵魏整来上班。
看着常飞从自己办公室出去,裴澈一个lotusw的玻璃杯给扔门上,杯子碎成一片片,反射着五颜六色的光芒,裴澈蹲下把碎片抓起来捏紧,再张开手已经是通红的一片,他呆呆的看着自己满手鲜血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痛,他喃喃自语:“常飞,为什么总是要逼我,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伤痕累累,就算有一天我掏出来捧你面前,你肯定会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