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儿站在宝儿的身后,一脸似懂非懂。这曲子有这么好听吗?她有嘴巴也可以吹出来呢!
琴声深幽,似有述不尽的清怨,剪不断,理还乱,那是什么样的情感?
绯儿忍不住轻声唤:“娘娘,我们还是进去吧,这雪下的,你头发都湿了,回头受了凉可就不好了。”
宝儿迷迷茫茫地回视绯儿一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放眼望去,这园子里依旧生机盎然,那些子或绿或红或黄的树啊,在累雪里美得像一副画卷。
是,像画卷,美则美也,但极不真实。冬天来了,要过年了,宝儿又要长大一岁了,十四岁,一个美丽的年纪,正适合做梦,适合怀春吧。
面对此美好景致,如斯琴声,宝儿却有一种不快乐的感觉。她最近总是有点爱发呆,常常睁大眸子,却好像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最近几日,寒桀少帝好忙哦,忙得都没有多少时间来陪她,虽然他们还是同棍而眠,可是每天寒桀少帝都要在两人中间用被子和枕头码出个军事战地,虽然到早上还是会被毁得乱七八糟,但毕竟,睡的时候,她的前后与左边是床板,右边是被子枕头山,她像躲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感觉不自由!
她的小手食指因为天天刺一滴血给寒桀少帝,现在老是红肿着。宫御医说可以改成二天一次了,不过要延长治疗时间。宝儿不肯,寒桀少帝很高兴,认为宝儿是体贴他,其实不是,宝儿是想早点自由,可以出宫去。
一只小小的雪兔匆匆从路的一边窜到一棵树下面,它的眼睛像宝石一样纯净的红。
宝儿立刻放下少年之愁,追赶起兔子来。
兔子跑得飞快,宝儿的脚步 也轻盈,笑声如铃,绯儿见主子笑了,也高高兴兴地在后面追。
雪兔子不走寻常路,窜高跳低,只往没有人走的路上跑……
宝儿紧追不舍,一会儿就将绯儿远远地甩在身后。
宝儿趴下身子,朝洞内看,原来是通向宫里的一个小洞。她笑着拍拍手,一提气,纵身一跳,就稳当当地站在了宫墙之上,向下看,那只雪兔子正在院子里,用两只雪白的前爪捧着白菜往嘴里送呢。原来是家养的兔子。
宝儿本来就不能沾这些小动物,因为她对它们的毛皮过敏,只不过是想追一追兔子,跑动跑动,开朗一下心绪罢了。不过既然站了上来,让她看到了屋顶,那就不能不爬了。
宝儿对屋顶有一种偏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心情不好时,爬一爬屋顶,总能让她好过一点。她一步步地登上屋顶,屋顶上的风好大,宝儿找到一个有勾檐地方,能稍稍避下风,又能看到小兔子,她就蹲在那里,继续发呆。
小金蛇乖宝已经昏睡多日了,大概在冬眠,总也不见它醒过来。
下面大概来了二个人,在宝儿这个角度是看不到的,只听到两个声音,两个熟悉的声音。
“有人跟着吗?”男子急忙地问。
“没,我一个人过来的。”女性妖娆地轻笑,带着说不出的媚意。
“唉,总这样也不成个事!”男子叹息。
宝儿记性很好,她听出来了,那个男子就是有一天在宫里假山边遇到的寒清王爷,而那个女性正是那天寒桀少帝让寒清王爷带走的宫女。她怎么又进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