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陈墨白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强制的意味,道:“此次任务你带回来如此重要的消息,本王已是心满意足,至于之后怎样安排,本王自有打算。”
“王爷,”胡青似乎是铁了心,坚持道:“属下虽不是自命不凡的人,但是这次任务,属下必须要完成,还请王爷成全!”
陈墨白性子本就温和,极少与人生气发火,引起争端,这次却当真有几分怒意,冷冰冰地道:“本王是爱惜你有能力,故而才舍不得让你这般……”接下来的话他却是没有说出口。
胡青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梗着脖子道:“王爷是害怕属下送死吗?属下自参军之后,就不怕死,只怕死得毫无尊严与价值。”
陈墨白几乎有些无言以对,他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原本他以为胡青与灵运有几分相似之处,如今看来,这两人虽然看起来都是一般的桀骜不驯,但内里却完全不同。
灵运虽是不喜规矩束缚,但之前也跟着魏其道混迹了许久,不管如何,心中都是有几分‘善解人意’的成分在;而眼下跪着的胡青,却是连敷衍的戏份都懒得演。
这样的人,真不愧是陈一榕教出来的。
刘瑛见王爷有几分难处,刘瑛语重心长的道:“胡青,王爷方才也说了,不让你去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是爱惜你的才华,并不是看轻你的能力。这次任务,若是你能完成自然是好,可若是完不成呢?难不成就让你这般客死他乡?”
胡青冷哼了一声,道:“先生的意思是,属下的性命远比这次任务重要了?可先生若是当真如此想,为何一开始还要派属下去探听消息?先生这般放马后炮的事,说起来自然是容易。”
他这话说得当真是有些过火,刘瑛何曾有被人这般数落过,怒火早就升腾而起,悄悄的看了一眼陈墨白的脸色,见他面上也有几分不悦,疾言厉色的说道:“你的意思可是抱怨王爷没有提前发现你的能力了?”
胡青正要回声呛几句,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朝着门口看过去,只见温一宁轻盈的走了进来,有些担忧的道:“我在远处就听到里面吵得很厉害,先生这两天火气真的太大了,谁都能把你惹怒了。”
刘瑛见又来了个大麻烦,头止不住有些发痛,甚至有些心生退意。
陈墨白见状,道:“先生先回去歇息吧,这里的事就先交给本王。”
刘瑛敬谢不敏,走到温一宁身边的时候小心告诫道:“王爷正在气头上,你莫要火上浇油。”
温一宁见他脚步飞快,就知道他所言非虚,看陈墨白的脸色果然有几分阴沉,挤出几分笑容来,道:“王爷这两天似乎也有些火气大,咿,这地上怎么还跪着一个人?”
陈墨白这才舒了口气,道:“你起来吧,方才你说的话,本王会考虑,只是,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胡青却没有起身,跪在地上义正言辞的道:“王爷,属下之命实在是威不足惜,若是王爷爱惜人才,楚国之内比属下好上万倍的大有人在,只是眼下,若是仍旧如此犹豫不决,只会错失良机,而后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