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浑迎入贾秀,忿忿不平地道:“贾大人,想我乙浑对大魏忠心耿耿,立下不世战功。朝堂之上,那些迂腐文人并无寸功,竟然敢阻止我任用能人,这让我如何气消?”
贾秀哈哈大笑道:“以太原王之功,朝廷无人可及。太原王提拨能臣,也是为了朝廷。这些迂腐文人,竟然阻止太原王,是何居心也?乃嫉妒太原王之功也!”
乙浑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道:“若是在军中,我非杀了这些贼子不可!奈何这是在朝堂之上,由不得我性子。可怜我乙浑战功累累,爵封太原王,居三公之首,竟然受此**!更可恨的是司徒刘尼和司空和其奴,没这两人撑腰,其他人也翻不了天!”
贾秀嘻嘻言道:“太原王,三公之制,自汉即已有之。三公权倾朝野,却又互相制约,此乃帝王平衡之术也!太原王若欲不受此二人所制,并非没有办法!”
乙浑大喜,忙向贾秀请教何策。贾秀道:“丞相一职,位于诸王及三公以上。太原王若得皇恩,敕封丞相,则朝野之中,尚有何人能与太原王平起平坐也?”
乙浑乐道:“安远将军之言正合吾意!明天我便进宫,请太后与皇上封我为丞相!”
贾秀急忙道:“太原王,切不可鲁莽行事。太后与皇上刚封太原王为太尉一职,如何能再改为丞相?此事急切不可得。我大魏开国以来,皇帝为防朝臣权重,从未设置丞相一职。太原王若现在进宫求丞相一职,恐引太后与皇上疑心。”
“太后与皇上若疑太原王之意,则大事不妙也。太原王功高盖世,三王之乱刚平,若现在索丞相一职,太后与皇上必疑太原王萌生野心而防之,甚至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太原王虽然功高,且手握重兵,可朝廷之上,皇上虽然年幼,可大权皆握于太后之手。太后若起疑心,欲杀太原王,如何奈之?”
“太原王虽然手握重兵,然军士、将领大多追随先帝征战天下。太后若杀太原王,太原王欲拥兵自保,岂能令众军令?如此,恐太原王大祸临头也!”
乙浑大惊,怒骂道:“贾大人,我引你为知音,你如何反出诬陷之言?我乙浑对大魏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谋逆之罪,那可是要祸及九族的。贾大人休得害我,勿出妄言!”
贾秀道:“太原王,小将之意并非言太原王要反,而是说太原王虽然位高权重,可根基暂且不深,手下可用之人皆少。司徒、司空与中书令等人,同为辅政重臣,虽然并不掌兵权,可门生遍布天下,太原王与之相斗,并无胜算。”
乙浑沉吟良久,长叹一声,低头不语。贾笑微笑道:“太原王何故悲戚?想太原王在两军阵前,亲冒矢石,尚不畏惧,何故惧一众文臣也?”
乙浑凝视着贾秀道:“莫非安远将军别有良策?速教我。若事成,我乙浑必以安远将军为左右手而重用之。”
贾秀道:“太原王可韬光养晦,以待天时。皇帝年幼,尚未亲政,大权皆决于太后之手。先帝驾崩之时,累犬护驾,太后飞身扑火欲殉先帝。虽太后无恙,然手上已受火伤。现时天热,太后手上火伤复发,急需静养。”
“太后设三公,乃令三公互相制约,更兼中书令高允从中调和,以保朝廷诸事运作正常,且又无人可独揽大权。太后静养之时,正是太原王取信于太后之绝妙时分。太后若深信太原王,何愁不封丞相而大权独揽以镇三公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