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欲待离去,李奕喝止道:“张大总管,你既知此事关系重大,匆促之间诸物难以筹办,何不另想办法?”
张山正没主张之间,闻得李奕此言,知其话中必有深意,遂留步道:“李大人,张山愚钝,还望李大人不吝赐教!”
李奕张望一下左右,小声道:“张总管,小将闻得定州出上好金砂。今冯贵人之兄、昌黎王冯熙冯大人正出任定州刺史,张大总管缘何不前往相求乎?”
张山猛省,连声道谢,匆匆离去。张山差心腹之人,六百里加急,星夜奔赴定州,向定州刺史冯熙呈上密信。
冯熙回信说,早已准备上好的金砂数十担,如张大总管需要,自可悄然奉上。不过金砂为皇家上贡之物,如何与宫内陈砂调包,还得请张大总管拿主意。
数十担金砂如何悄悄运进宫内而不让人疑心,这无异于上天摘星,愁坏了张山。
就在张山犯难之时,冯媛已经密召高允进宫。冯媛对高允言道:“高大人,天文历法、奇门遁甲之事,朝中无人能与高大人比肩。本宫一月后,将要手铸金人。本宫心中惶恐,欲祷告天地,祈求手铸金人成功,还望高大人鼎力相助。”
高允道:“娘娘,高允难得脱国史之狱,全赖娘娘当年献策于太子殿下,高允粉身碎骨,亦不足以报答娘娘大恩。娘娘手铸金人必将成功,为我大魏皇后,此乃我大魏之福也!娘娘不提,高允也正有此意,欲建一坛祷告神明,佑娘娘成功!”
冯媛微笑道:“本宫若得高大人亲自设坛祈福,心中自安也!当年蒙高大人所授玄门之术,本宫尚无机会一试。今本宫依高大人之法,于宫内觅得一处,欲设坛祭天地,不知高大人有何感想?”
高允本是聪明伶俐之人,听得冯媛之言,虽似请教之意,却实为命令耳!故高允立即言道:“娘娘聪慧,古今罕有!虽高允授娘娘玄门之术,奈何年岁已高,老眼昏,恐选坛之址有误,惹怒神灵,则高允为大魏罪臣也!”
“娘娘之术,师承高允,却已远胜高允。既然娘娘已经觅得坛址,眼光必在高允之上。不知娘娘欲筑坛何处?高允得之,当以臣名奏请皇上而为之!”
冯媛微笑道:“高大人乃我朝重臣,但有所奏,皇上无有不准!高大人,本宫视宫中铸造府侧有一空地,乃福源之所,于此处筑坛,神明必佑本宫!”
高允大赞道:“娘娘高见,高允也正有此意。娘娘,高允告辞,来日朝堂之上,把此事奏请皇上!”
冯媛淡淡地道:“高大人,本宫祈祷之所在于后宫。按我朝律法,朝臣外戚不得圣意不能私自入宫。不知高大人欲举荐何人监造祭坛?”
高允虽然不知冯媛真实用意,可也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惹恼冯贵人。故高允不假思索地回道:“娘娘,高允愚钝,久离朝堂,恐用人有误,不知娘娘可有何妙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