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里人氏?”他威严地问道。
少女用手摁摁自己的太阳穴,微蹙眉头。
自己是谁呢?
海里的许多事,自己都记得很清楚,就是记不得自己是谁了。
“快告诉将军,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金宁等了半天,见她不回答,着急地提醒。
“想不起来了。”她如实地回答。
“你若再不说实话,大刑伺候!”般岳警告。
“小女说的就是实话。”她轻敲着头,自己也想从里面找到答案。
明明有许多记忆都是鲜活的,可是自己叫什么,住在哪里,竟然一丝印象也没有。
“你到底是哪国邦士?”般岳干脆挑明了问。
邦士?少女眨巴着眼睛。
这个词自己很熟悉,因为在贝壳图书馆,自己最喜欢看的就是有关邦士的故事。
他居然认为自己是邦士?
“我哪点像邦士了?你太抬举我了吧?”她笑起来。
人家邦士可没那么好当,要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还得会表演,会这个会那个,自己是这块料吗?
“不得吊儿郎当,你为何要赖上本将军!”般岳忍受不了这个既不老实又顽冥不化的女子。
“谁赖上你了?我只不过是想从哪儿来,回到哪里去,是你们不讲道理、硬是不让我走——”
“此地岂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般岳严厉地呵斥。
“切!我不走,你说我赖上你;我要走,你又不准。到底谁赖上谁呀?”少女不服气地反驳。
般岳横眉拍案:“非逼本将军用刑才肯说实话吗?!”
金宁急得用手推她的胳膊:“快说实话,否则你死定了?!”
“这里一点儿也不好玩,不跟你们玩了!.”少女倔强地转身,自己偏就要走,他能把自己怎么样?
想逃?般岳腾地站起来,拿起桌上的一根鞭子甩出去,一家伙捆住她的腰。
少女没有提防,自己的腰忽然被捆住,陀螺一般地随着绳子的拉力旋转起来。
她的脑中闪现一个类似的镜头——自己被人从背后袭击。
她闭上眼睛,想把镜头看得更清楚些,头却再次剧烈地疼痛起来——
那袭击的场面闪电一般,时隐时现。她感觉自己正在水中,在漩涡里,天昏地旋,无力自拔。
她不知觉张开双臂以保持身体的平衡,随着鞭子的缠绕往后倒。
般岳没想到她的身体那么轻,鞭子一抽就像羽毛一样飞起来又落下,赶紧去接她。
她却忽然转过身来,摔倒在他身上,把他压倒在地,嘴对嘴。
对,嘴对嘴。
天啦!
金宁惊得捂嘴。
自己都能感觉到肉麻,更何况是般岳将军?
般岳的确就像被云母抱住并狠狠地蛰了一下,嘴巴发麻,脑袋发懵,眼睛睁得老大。
少女却仍旧闭着眼睛,感觉自己终于从漩涡中挣脱了出来,身体平稳了,有柔软又温暖的水草托着自己冰凉的身体。
舒坦。
她挪了挪身体,收拢手臂,抱住般岳的脖子,脸舒舒服服地搁在他的胸口上,感受地心铿锵有力的心跳之声。
般岳拼命对金宁瞪眼睛,金宁反过神来,赶紧将少女拖起来。
少女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一个白日梦。
看见般岳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她奇怪地问道:“将军为何摔倒?”
般岳一骨碌爬起来,衣袖捂嘴,仓皇离开书房避难。
“你们将军生病了吗?”少女问金宁。
金宁满脸怪相:“姑娘自己做的好事一点也不自知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