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她在不受伤的情况下会更不错。
其实肩膀上的伤她倒不放在眼里,只是浑身的酸痛疲惫让她无力,不知是何故。
“呵呵呵!”低沉的笑声掩不住愉悦的好心情,似乎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姑娘好生自信。”
楚寒皱眉,想提醒,“主子……”这女子不知是何底细,刚才以为只是普通人倒没往心里去,毕竟刚才给她把脉时没试出有内力,可是现在看来,这女子实在是个危险人物。
苍昊却没搭理他,只吩咐道,“过来看看她的伤势。”
即使万般不情愿,楚寒也不敢违逆他的命令,恭谨禀道,“属下刚才仔细看过了,是一枚铁质光滑的暗器,暗器整个陷进肉里,要取出来比较麻烦,不过应该是无毒的,只是要费一番功夫。”
“庸医。”
楚寒以为自己听错,一怔,“什么?”
苏末既然敢说,自然不怕再重复一遍,“我说你是庸医,怎么了?你不服?”子弹都不认识,还暗器。
孤陋寡闻。
苏末压根忘了这是古代,要一个古人去认识子弹,天方夜谭。
“你——”迄今为止,还没有人对他的医术表示过怀疑,更别提骂他庸医了,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这绝对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苏末才不管他心里在想什么,理所当然吩咐道:“给我一杯烈酒,一把匕首,一些纱布和一点伤药。”顿了顿又道,“再来一根蜡烛。”
苍昊静静地听着,什么也没问,只看了楚寒,示意他照办。
楚寒站起身,看向床尾,“伤药,纱布和匕首药箱里都有,属下去拿酒和蜡烛。”
顺着他的目光,苏末才看到床尾处放着一个药箱,想来刚才不是无礼冒犯,而确实是在查看她的伤势了。
已走到门边的楚寒,脚步微顿了一下,转头看了眼月萧的脸,眉头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径直走了出去。
背负着手,苍昊淡淡出声问道:“姑娘怎么称呼?”
“你可以坐回去么?”苏末皱眉,指着远处的椅子,冷冷道,“本姑娘讨厌仰着脸看人。”
苍昊一怔,随即淡淡一笑,却也不恼,步履优雅,当真依她所言退回去坐下了。
舒桐立在一旁,虽面上不动声色,却难掩心底惊异,这些年跟在苍昊身边,见过位高权重的人不知凡几,不管男人女人,即使是各国的皇子公主,在主子面前,从来也没人敢用这样的语气讲话。
主子的身份,很少人知道,大多数人畏惧的,也绝对不是主子的身份,这个女子究竟是太蠢,还是太过无畏?
“姑娘现在可以说了?”
“苏末。”
苏?苍昊慵懒的眸底闪过锐色,“琅州苏澈与姑娘是何关系?”
苏末眉头愈发紧蹙,这种完全不在掌控中的感觉实在叫人郁闷:“苏澈?何方神圣?”
苍昊静默了片刻,方道:“你不认识苏澈?”
“无名小卒,不值得本姑娘认识。”
话落,一片诡异的静寂。
无名小卒?
月萧舒桐面面相觑,这天下敢言苏澈是无名小卒的,当真没几个人。
苍昊眸底神色愈发深邃,不再言语,不动声色的,似要看进她眼底。
而苏末,不惊不惧,甚至带点挑衅的意味,与他对视。
一者眸光慵懒,如昊天湛远,一者神色轻狂,似碧海无垠。
无声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