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书瑶几人没有想到的是,在那声“啊”的同时又有一个狠厉的声音传进来:“哪里来的醉鬼闹事?”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那个“醉鬼”已经飞了出去,一个挺拔的身影落在马车前。
柳妈妈看着那位一袭蓝色锦袍的翩翩佳公子,惊道:“郁大人,是你?多谢郁大人出手相助。”
郁正然微笑道:“柳妈妈客气了,原来是永平侯府的马车,夏姑娘还好吧?”
马车上无法站起,书瑶依旧坐着,微微弯腰,算是行礼:“小女很好,谢谢郁大人。”
郁正然的笑容很温暖:“举手之劳,无须介怀。再说了,你这丫鬟出手快狠准,其实我倒是多此一举了。”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此刻真是五味陈杂,费尽心思耍了手段,总算见到朝思暮想的小仙子,却终究还是隔着帷帽。他就想不明白了,坐在马车上不用戴帷帽的吧?还是她们反应如此之快?郁正然瞄了那柳妈妈一眼,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书瑶身边的丫鬟竟然会武功,还会用毒,趴倒在几尺开外的“醉汉”此时已经坐起来,却是泪如雨下。
郁正然当然不会认为他疼得在痛哭流涕,很明显,那是中了一种奇怪的毒。永平侯府有毒药不奇怪,谁都知道吴震子自称制毒胜过治病,且如愿坊中不少人都尝过书杰用的毒药。也因此,郁正然倒是知道。吴震子的那些毒药倒是不会取人性命。不过,活着也不好受就是了,熬不住的人甚至想自寻了断。
正然叹了口气,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不知道“十九号”需要撑多久?
蓝锦很快解开了他的疑惑,她跳下马车,顺手关上了车门,此时四周已经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虽然姑娘戴着帷帽。蓝锦还是感觉很不爽。柳妈妈说过,大家姑娘是很珍贵的,是不可亵渎的,这么多人围观她家姑娘可不就是亵渎了?她家姑娘现在是雍亲王府准世子妃呢,哪里是可以随便看的?
还有这位郁大人怎么回事?发什么呆呢?
蓝锦站定,正式向依然略显呆怔的郁正然福了一礼:“郁大人。劳您出手相助,我家大爷定会亲自谢过。”当然,道谢是真心的,不过还有一句潜台词就是:郁大人,您可以走了,至少让一让。莫要挡在马车前面啊。
郁正然多么精明一个人,自然能听出蓝锦“请让开”的潜台词。讪讪地跃身退到一旁:“哪里哪里,这么点小事,就不需要惊动夏兄了。”
蓝锦也没有时间跟他多寒暄,看看一瘸一拐走过来的车夫,问道:“勇叔,你还好吧?”
车夫摆了摆手:“没事,姑娘没有事就好。我们赶紧走吧。”他虽然不像蓝锦一样会武功,但好歹也是高大强壮的。竟然让一个醉鬼一掌劈得跌出老远,还被推开了马车门,真是愧疚死了。幸好姑娘没事,戴着帷帽,没有暴露于人前,否则……他都不敢回侯府了。
车夫不知道的是,这个醉汉可是武功高手,若不是完全没有想到车里的女子会武功,一点防备心都没有,也不会让蓝锦逮个正着,药力十成十用足了,一点都没有浪费。
蓝锦“嗯”了一声,转向还在继续泪如雨下的“醉汉”喝到:“吓了你的狗眼,光天化日之下醉酒发疯,这次就让你哭个七七四十九天,算是小惩大戒,下次再让姑奶奶我撞倒,绝对没有这么便宜。”
众多围观的人见蓝锦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一口一个姑奶奶,不禁好笑,再听到她说“让你哭个七七四十九天”,更乐了。一个大男人被小姑娘劈了一掌,噢,还有被那位蓝衣公子踢了一脚,还不至于哭七七四十九天吧?不过这“大男人”也太娘娘腔了一些,长得五大三粗,竟然就那么坐着哭,还哭了这么久,太丢脸了有没有?
那个醉汉当然知道自己不是想哭,而是不由自主地一直流眼泪,收不住,也擦不完,其实心里清晰的很,这会儿听到自己要“哭七七四十九天”,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想想反正现在自己就是一个闹事的醉鬼,不是如愿坊中的“十九号”,是可以求饶的,赶紧摆出一副“酒醒”的模样:“姑娘饶命,姑娘饶命,求你将解药给了小人吧,我不想哭了,我真的不想哭了。”
众人哗然一片,原来“醉汉”中了毒?难怪“哭”个不停,这什么毒药这么奇怪?毒药不是都是让人死的吗?竟然还有让人哭的?
蓝锦冷哼一声:“哼,冲撞了我们姑娘,没有送你去大牢,让你哭哭而已,还敢有意见?若不是我们家姑娘仁慈,瞧我不打折你的腿再送官去?各位叔伯大婶,兄弟姐妹,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马上就有人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