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缕日光下,牡丹长簪金灿灿的光芒映照墙上,如当年,镜水湖上粼粼的波光。我举起簪子,在窗框上划出一条轻浅的痕迹,唉,二十六条了,我被囚于这间华贵的屋子二十六天了吗?
六月十五,摄政秦王已统兵复西南九城,叛军气数将尽。
六月二十,南越伪王塞托,命伪将滕查率二十万大军援逆贼薛绪,南越前国王蒙戈请缨,亲率二万人马截断敌军运粮通道。
六月二十二,秦王集合大军十五万,与敌军战于浚水,靖远侯世子赵岳英勇无敌,生擒伪将滕查,敌军溃散。
六月二十八,摄政秦王挥戈南下,大军直抵叛军老巢池州城下。
“吱呀”一声,清新的气息倏地浮荡室内,蓝衣蓝裙的丫头垂首望着脚尖,如旧立在门边。
我缓缓将金簪插回发上:“我说小蓝啊,你家主人委实稀奇了些,囚禁了我,既不严刑拷打,又不凌辱虐待,日日派你来告知前方战况,还好吃好喝地伺候,瞧我,这些时日肥了七八斤了,难道……难道你家主子是打算把本小姐养肥了吃肉?”
层云舒展,轻风浅吟,嫣红的紫薇瓣飘飘洒洒,满院的红香散乱,我渴慕地探了探头,小丫头立马伸手一拦,“主人吩咐,只要不出房门,其他皆可顺着小姐。”
唉,阶下之囚!无奈!无奈啊!
我哀哀一叹:“说吧,外头出了啥子新鲜事儿了?”
小丫头木木然回:“秦王已围池州城十日,仍未攻城。”
我沉吟一阵,道:“让温如玉来见我。”
忽地,紫薇树后一抹碧色若流风回雪,轻柔婉转的声音如莺啼树梢:“许久不见,叶小姐可还安好?”
我一怔:“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