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竖起了耳朵。
中年男子的声音低沉稳重:“……定南王的折子,殿下可有裁决?”
清淡的嗓音无波无浪:“不知侯爷有何见教?”
沉默片刻,低沉的男声应:“……定南王上折奏请增加西南军费,此请也是有理,将士戍边本就辛苦……近几年,属国南越三易其主,多有动荡,西南多有驻军,也可震慑一二,只是……”
话到此处,除开时不时纸张翻动的轻微声响,满室沉静。
白毛毯子入手柔顺,手心里软软滑滑的触感让人直想叹息,唉,九师兄的爹爹如此沉稳,怎生出了个口快心直、毛毛躁躁的儿子?唉,造物委实是神奇啊!
半晌,清浅的笑音回荡在黄昏岑寂的室内:“侯爷但说无妨。”
“只是西南之地,山川纵横,易守难攻,若定南王已有反意,一旦军费下拨,他用以招兵买马、反叛朝廷,怕是一时难以招架……”
哦?
定南王要造反?
我轻手轻脚地蹲上软榻,透过书册间狭长细密的缝隙偷偷地往外瞧。
壮硕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一双桃眼与九师兄很是相似,不过,眸中的沉稳气度,举手投足间挥洒千军万马的魄力,却不是九师兄及得上的。
“殿下,内阁崔大人有要事求见。”门外通报之声又起。
哦?
靖远侯与崔阁老向来不睦,前不久又因着九师兄与尚仪的婚事结下一桩新梁子,此番有热闹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