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着,听闻如此大的一桩喜讯,师父他老人家心里怕是已然乐开了,可五师兄这个呆子如此一番抢白,又甚是在情在理,可让他老人家怎地下台?
唉,还得我这可心可意的小十二给他父子铺个台阶啊!
我略一沉吟,恭声道:“师父,五师兄此番确是……确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哦?”师父挑了挑眉,含笑望着我。
我暗暗一笑,话锋一转:“不过,俗话说‘言传身教’,您老人家心胸宽大,又慈悲为怀,定然是小娃娃的好榜样……五师兄马上便要为人父,您老人家便看在孙儿的份上,给他留几分颜面,从轻发落……”
师父笑眯眯地瞅了我一阵,从容落了座,冷声道:“十二说的在理,如此,为父便暂且放你一马……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小五儿,你便回去闭门思过三日吧。”
五师兄一愣,恭声应:“是。”
师父啜了口茶,又道:“丹阳闺女儿身子娇贵了,小五儿你可要好生照顾着,若是让为父知道你亏待了人家闺女儿,两厢错处加在一处,便休怪为父不念父子之情了。”
五师兄又是恭声应:“是。”
嘻嘻,就五师兄这一板一眼的样儿,除开缺了些情趣,旁的事儿上定然不会让丹阳吃了亏的。
晚膳后,我端了碗沁凉的绿豆沙,敲了师父的书房。
师父正伏在案上,绘着一幅百子图。
“十二来了啊。”师父搁了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