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2014的最后一天了,祝亲们过得愉快顺心,零点跨年,咱们一起倒数,迎接2015!爱你们,么么哒!)
养心殿内。
英宗脸色苍白若纸,斜倚在龙床上,听着吏部尚书刘景文的回禀。
刘景文这些天一直在调查祭天袭击英宗的那一批死士,只是那群人除了脱身而逃的和当场死亡的以外,唯一捉住的一个活口被制止自杀之后,带回了吏部大牢审问,却死咬着嘴不开口,吏部的各种刑具几乎都挨了个遍,最后连‘弹琵琶’都上演了。
所谓的‘弹琵琶’并不是演奏音乐,而是一种独特的行为艺术。
是利用利刃剃去人的肋骨,据说行刑时痛苦万分,会让受刑者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这是个惨无人道的刑罚,律法也有名言规定,非得批准,不得擅自实施。但这批死士竟敢公然行刺陛下,实在是可恶至极!只不过那名死士虽然意志坚强,但最后却因为体力不支,弹了三遍之后终是挨不过去,死在了吏部大牢里。
最后的线索,就这样断了......
“这么说,是查不出何人所为了?”英宗透着阴鸷的目光落在刘景文身上,微哑的声音透着一股森冷的气息。
刘景文躬身跪下,请罪道:“臣该死......”
英宗冷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这笔账。他算在了宪宗头上。
先是那块巨石天言,而后又是禅位传言,再来这一次的刺杀......
这其中最大的受益者,不就是他的好兄长宪宗么?
英宗腹腔内的气息不断地向上翻涌着。
他想不明白,一个沦为异族俘虏的过气帝王,一个给大胤朝带了无尽耻辱的罪人,为何依然能得到那些人忠诚的拥护?
十九年的潜伏和等待,就只是因为相信他能回来,相信他能成功复辟重掌昔日辉煌么?
那人竟有如斯深厚的人格魅力和影响力么?
英宗嫉妒着宪宗。也深深地恨着宪宗!
凭什么这样的人能得到忠诚?
他身上背负着那么多的耻辱和罪孽,凭什么还要回来跟他争抢这个至高无上的皇位?
英宗越想越是气不可遏,很快,他的情绪便如同沸腾的水一般,层层上涌,濒临崩溃的临界点。
那张微胖阴沉的龙颜布满了冷汗。仿佛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汗水将他明黄色的里衣浸湿,透出星星点点的汗渍。
他的心痛得就快要滴出血来,可他却死咬着下唇,闷声不发。
刘景文俯首紧贴在冰凉的白玉石板砖上,一动也不敢动。殿中除了沙漏的微响。静得就似古墓荒凐。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刘景文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要僵掉的时候。耳边传来扑通一声闷响。
他猛的抬头,却见英宗一头栽倒在榻上。
刘景文暗叹一声不好,此刻殿中就只有他一人面圣,若是陛下有个好歹,他只怕百口莫辩......
“快来人......”刘景文喊了一句,随后大步奔至榻边,将英宗扶了起来。
福公公闻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英宗那张布满了汗水却又卡白得毫无人色的脸,目光向下移。胸口位置,明黄色的中衣已经被血浸湿,正一圈有一圈地氤氲开来。
“陛下......”福公公惊呼一声,抓着刘景文的手,问了声怎么回事。
“我......”刘景文刚想解释,又觉得此刻抓紧时间救治英宗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忙稳住心神,拂开福公公的手,朝外走去,一面喊道:“来人,快去请太医......”
外面一阵骚动,很快的,急促的脚步声在回廊上咚咚响起。
刘景文踱步走回寝殿,英宗仿若没有生气的木偶,安静的仰躺在龙床上,福公公慌得双手都在颤抖,拿帕子捂住陛下不断冒血的伤口,一面不断小声念叨着:“陛下您可要挺住啊......”
很快,张院使便赶了过来。
“陛下应该是急火攻心导致的昏厥,张太医你快看看!”刘景文让身给张院使,一面解释英宗病发的原因。
张院使二话不说,忙从药箱里取出针具,银针在烛火上烤了一下,旋即在英宗身上各个要穴下针。
针扎在伤口周边的穴位上,很快的,泅泅淌血的剑伤便敛住了血。
榻边的刘景文和福公公同时松了一口气。
张院使又从药箱中取出一枚紫金丹,放入英宗的舌底,倒了一杯温水,拿小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让紫金丹慢慢在口腔里含化。
做完了这些,张院使才掏出帕子抹了抹布满冷汗的额角,将治疗外伤的药物取出来,重新给英宗清理了伤口,上药,包扎。
“张太医,陛下他......”福公公红着眼眶看向张院使,在英宗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了,陪伴着他从初登基时的艰难一步步走着,看着陛下将大胤朝从一团糟糕的局面慢慢推向太平辉煌,这期间付出的心血和心力,他比谁都清楚。
这本不是陛下的江山,所以他一路走得患得患失,一面防备着宪宗回来,会夺走一切,一面又励精图治,只为了给天下臣民一份满意的答卷,证明他们没有选错了人,他才是真正有能力,可以给他们稳定和平生活的明君,是一个真正值得倚靠和坐拥这个天下的人!
然一次洪涝,一次地震,他的百姓们便将他前面的功绩都给抹掉了,受复辟党妖言所惑,要让他下台。这如何能不让他震怒?
福公公能理解英宗的心,换了任何一个人,这都是无法接受的啊!
“陛下他......顽疾已有多年!”张院使朝着龙床上昏迷的英宗拱了拱手,叹了一息道:“过大的情绪起伏对陛下而言,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