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什么嘘?妍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元不客气的问道。
那大夫回头看了金元一眼,目光自觉地从那张阴沉如幕布的脸移开,只看到那一袭威严凛凛的铁锈红官袍。
哟,这是县老爷家的府邸?
大夫这才恍然自己这次竟是被一个官宦之家请来看病了,心中不由有些激动,忙起身朝金元鞠了一躬,说道:“娘子这是吃多了生冷东西,又中了暑气,在下开几幅药煎完喝下便好!”
金元忙让大夫赶紧开药,连寒暄一句都没有,便直接脱下鞋履,撩开帷幔,往床边走去。
大夫开了药,收了诊金,冯妈妈忙安排厨房那边尽快将药汁煎出来。
何田送了大夫出门,多嘴问了一句:“今天怎么所有大夫都出诊了?”
那胡渣大夫眸子闪了闪,笑道:“是呀,连我师父都被请走了!”
何田的心咯噔一跳,这大夫到底是出师了没有?
“这是出了什么大事了?”何田追问道。
胡渣大夫点头。一副‘原来你还不知道’的样子,伸手摸了摸下颚的胡渣,应道:“这已经是下午的事了,慕容老爷的公子学骑马,结果不知道是他技术不行还是那马发了疯,堕马了!情况还是挺严重,我师父那会儿就说估计活不成了,可慕容家就这一根独苗呀,哪能看着人就这样没了?慕容家的万贯家财将来可是要给慕容公子继承的。所以,慕容老爷将桃源县上上下下所有的大夫都请走了,所有大夫现在都在慕容府上会诊呢。人家慕容老爷说了,无论代价如何,只要有一线生机,都要救下儿子。”
何田哦了一声。难怪他跑了好几家药店,连一个大夫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敢情都聚集在慕容府会诊了。
也是,慕容家就一根独苗,要是没了,纵然有万贯家财又有何用。还不是一样落了个晚景凄凉?
目光又落在胡渣大夫身上,这家伙嘴角含着浅笑。正想着慕容府现在的盛况几何呢。
他叹了一息,感慨道:“这慕容老爷,真是父爱如山呀......”
何田算是想明白了,这家伙,绝对还没达到出师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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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苑这边,主仆四人吃完了晚膳之后,袁青青负责收拾厨房。桩妈妈和笑笑却不顾金子的劝说,非得要趁着就寝前的时间继续赶工。
金子拗不过。只好由着她们。
今晚的晚膳,让她很有成就感,没想到久不出手的东坡肉竟然那么成功,连盘底的那点汤汁,都让袁青青这丫头淋着米饭吃干净了。小丫头正在长身体,吃量很是惊人。
吃多了几块肉,这会儿有些腻了,金子兀自煮了一壶清茶,给灯下的桩妈妈和笑笑各送了一杯过去。
金子自己端着一杯茶走进内厢,刚拿起小木箱准备看看那些解剖刀具,便听到外头长廊上传了咯吱咯吱的木屐声。
金子摇了摇头,让青青这丫头做点事,总是得弄出点声响来了。
她拿起一侧的帕子,轻轻的擦拭着泛着银光的刀具。
门被推开了,袁青青站在外头,脸色惶惶看着隔帘内身影有些模糊的金子,颤颤道:“娘子,四娘子好像要死了!”
金子被吓了一跳,身为法医,死了,死亡这些字眼,她特别敏感!
今儿个金妍珠不是活蹦乱跳地去赏了么?
怎就要死了?
金子将刀具放下,刚走出隔帘,便见桩妈妈追了进来,厉声喝了袁青青一句:“你这妮子,胡说八道什么呀?这饭能乱吃,话能乱讲吗?”
“奴婢没有乱讲,这是真的,奴婢刚刚出去,正好遇到了四娘子的贴身丫鬟沐沐,被冯妈妈罚去跪后院的石子路呢,哭得好生凄凉,说要是四娘子有个闪失,她估计也活不成了......”袁青青忙道。
桩妈妈刚刚就想要拦着袁青青这丫头的,就算金四娘病了那事是真的,可也不关清风苑的事,她不想让娘子卷入这些是非。遥想起以前的日子,桩妈妈的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
好几次,娘子都病危了,好几次,娘子就差点挺不过来了......
除了老爷过来看上一眼之外,谁来看过,谁来过问过?
所以,就算袁青青将梧桐苑的事情说了,桩妈妈也绝不会让娘子掺和进去。
别说娘子不懂医术,就是懂,桩妈妈也不想让她去看......
也让她们尝尝那种孤立无助的心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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