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终章：穷途末路

残败不堪的翎兮宫内，一叶蕖尘与梦浮生都已不知所踪。

原本晶莹似雪的白玉竹林、漫天翩翩的落叶、伴随着落叶悠扬婉转的琴声，以及那高不可攀的抚琴之人，皆如大梦一场。

林外常年盛开的罂粟海，今已凋零颓败。随着妖皇风倾羽意念的消失，整片海亦不复存在。

慕风久久立于后宫长廊外，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大片的灰烬，在拂面而过的晚风中，不时扬起淡淡烟尘。

“小白……”

良久，慕风柔声开口，平淡中隐约透着倔强：“只要你还在，我就当他会回来。我会等他，无论多久，都会等着……”

身后无声无息的小白，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却终究说不出一句话。默默垂下眼眸，一张稚嫩的小脸越发苍白了。

许久后，寂静之中传来一声叹息。

“何苦呢……”

伴随着女子冷淡话音，一道白影缓缓朝慕风靠近。

慕风微微抬眸，迎向女子身影：“离殊。”

如今三个世界相融，原本藏在她本源世界里的离殊也可随时出现在她面前。

“我是来辞行的。”

离殊在慕风跟前站定，瞥了眼面色苍白的小白，目光里闪过一瞬间的惋惜。

慕风不解：“辞行？”

离殊收回视线，轻叹道：“我欲复活，本意是灭尽天下人，除去帝昀天。如今，天下修者已所剩无几，神界毁灭，昀天也不在了。我的夙愿算是得偿了。”

慕风闻言，漫不经心道：“你不想和我融合了？”

“不是不想，是不能。”

离殊摇了摇头，惋惜笑道：“从昀天把世界传承给你那刻起，你的力量已不是我能驾驭的。你的灵魂之力也得到巩固，不会再因杀生而流失。或许，这是他早已计划好的，从我手里保全你的方式。而我……”

说到此处，离殊眉眼之间浮上一丝迷茫：“新的世界，终将会诞生新的天道。我已没有必要再与你融合……”

见慕风沉默不语，离殊接着道：“你我本非敌人，如今，我这一半灵魂对你倒是多余的。倘若你愿放我离开，我可以提供些线索给你……”

慕风接过话题：“什么线索？”

“妖皇再生的线索。”

离殊神秘一笑，见慕风有所动容，胸有成足道：“妖皇倾其所有，为你送了性命，你却再无机会回报于他，岂不愧疚终身？”

慕风闻言，毫不犹豫点头答应：“你告诉我如何让他重生，我就放你走。从今以后，你我恩怨一笔勾销。”

得到这般答复，离殊心满意足，娓娓道来：“风倾羽乃世界初成时，天地灵气汇聚而成的妖神，即使魂飞魄散，融入天地之间，只要这个世界还在，假以时日，他也有机会重聚魂魄，重修神体……而昀天，他死时已入了魔，魔灭了，便不可能重生。”

见慕风神色低落，目光郁郁，离殊接着道：“不过……他是这个世界的创世之神，这世间与他尚有太多关联，说不定会有某种我不了解的机缘，也能令他重生。只是……”

离殊再次瞥了瞥脸色愈发苍白的小白，叹息道：“你我皆知，他不仅是创世神。但他究竟是什么，你我都不清楚，又何来办法改写他的命运？”

慕风听了这番话，只觉胸中郁闷，不悦道：“你这番话，说与不说有何区别？”

离殊莞尔一笑，高深莫测道：“昀天之事，我力不能及，不过若想让妖皇复生……你可找爱神一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