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风沉默片刻，待身体稍微恢复些，不再那般痛苦，才开口道：“避开你，是因为你总让我伤心。”

昀天轻叹一声：“你真奇怪，分明修为高深，却让人觉得柔弱可怜。分明心里惦记着另一个……”

“那不一样。”

慕风倚在他胸口的头轻轻摇了摇，环抱在他腰际的双手紧了紧，打断他，“他和你是不一样的。”

昀天闻言，不冷不热的笑了笑：“的确不一样。他已经死了，却活在你的心里。而我活着，又如何胜得过一个已逝之人？”

言语里藏有些许遗憾之意。

说完这番话，昀天垂眸看向怀里的女子，似乎有些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要纵容她至此。

凝视着慕风绝美面容，昀天言语冷淡的追问道：“他是为你死的，对么？”

而慕风听了这一番歪解，早已气急攻心，体内逐渐恢复的神力瞬间溃散，挣扎着抓住他腰间衣衫，试图起身，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昀天，你明知道我说的不一样，不是这个意思，你……你想气死我……”

一边说着，慕风一边仰头瞋视着昀天，却不料此时他正垂头看着她，这一抬头，嘴唇便碰上了他的下颔！

眼中的愠怒迅速瓦解，慕风错愕了一瞬，感应到昀天整个身体在这一瞬间的僵硬，突然改变了主意。

双手往上攀住他的肩，柔软温热的唇自下颔一路朝着他的唇角移去，一边缓慢靠近，一边贴着他的面颊轻声细语。

“你若当真对我毫无感觉，或是不想与我有什么交集，就立刻拒绝我，推开我……”

昀天沉默了半晌，不拒也不迎，如此近距离呼吸着她自然散发的淡淡幽香，一贯慵懒的话音此时也带有几分沙哑：“你在蛊惑我么？”

“我只是……太想你了……”

慕风微垂着眸，一边低语着，一边将唇移开，试图离开他的怀抱。却被他右臂猛的用力搂紧。左手绕过她身后，拖着她的后颈，阻断她移开的动作。

彼此这般近距离的对视着，鼻腔里充斥着对方温热的气息。

暧昧而紧张。

慕风微微一怔，是了，这才是他。

他是神也好，魔也好，她怎会在乎？他记得或不记得她有什么关系？只要他心里始终还有她，就算明日她便大开杀戒万劫不复了又如何？

如此想来，先前困扰的难题突然不再让她烦恼了。

只是想起云荒，想起他曾经的模样，慕风不免感伤，此时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失神低喃道：“你希望我活着，却不知我也一样，希望你好好活着……”

“你愿意为我放弃一切，我也同样可以……”

似乎不明白慕风在说些什么，昀天垂眸投下询问的视线。

却见她昏昏沉沉，半阖着眼，低声有如梦呓。

“我想你……”

“帝君……”

她的声音低回飘渺，带有淡淡悲伤。

听见“帝君”二字，昀天突然就松了手。

“好好休息。”

毫不留情的一把将她推开，昀天头也不回的出了寝殿。

……

魔宫外，烛九阴思前想后，越发觉得自己不够仗义了。万一这魔昀天对女人动了什么手脚，龙可难辞其咎。

终究是放心不下，烛九阴又折了回来。

刚入庭院，便见昀天神色漠然的离开了，冲入寝殿，又见慕风伏在床榻边缘，看上去伤心得很。

不知这片刻的功夫，又发生了什么？

(本章完)